后时,大多数时候都是紧抿着唇神情严肃,当时自己还当是在人前不得不做出来的令人信服的威严,如今才晓得,那是被宫务所逼,压力一大,自然就笑不出来了。若是皇帝那啥,妃嫔又跋扈,腹背受敌,谁还能快活?也不知道那些个妃嫔是怎么想的,上蹿下跳的拼了老命想当这个皇后!
宋弥尔心头腹诽,外头却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动静。平心静气地走在前头,安晋跟在后头心头很是不安。也不知道陛下请娘娘是为了什么。
自上元节那日回来,自己当着陛下娘娘两人的面,不得已报出柔贵姬怀了身孕的那天起,安晋就觉得陛下与娘娘之间有些奇怪。要说娘娘因为柔贵姬有了身孕这件事吃醋嫉妒吧,可娘娘对柔贵姬的好那可是天地良心,谁都看得出来,怕是娘娘自己怀孕也是这样了,娘娘这个样子,陛下自当高兴才是,为什么每次陛下听见自己禀报娘娘又给柔贵姬给了什么特权,送去了什么赏赐,那眉头皱得是越来越紧,御书房里头的气氛就越来越冷,自己有回实在是忍不住了,为了娘娘,大着胆子问陛下为何生气,可陛下被自己一问,顿时显出了茫然来,吓得自己立马跪在了地上,整张老脸都贴在了地毯上,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可若是说陛下真的在生娘娘的气,一是不知道陛下为何生气,二是若说陛下在生气,可也没见陛下对娘娘做些什么。
安晋觉得自己是越发地看不懂了。难道是陛下对娘娘动了情?安晋被自己这个猜测高兴得差点一跳,可转念一想,也不对啊,若是陛下喜欢了娘娘,又怎么会还去别的妃嫔的宫里边?那话本子不是都说吗,这皇帝若是真爱了一个人,那三千宠爱便集了一身,别的女人那是看都不看一眼的。大历不是就有为了宠妃散尽后宫的皇帝例子么?可若是陛下不喜欢娘娘,整日里批着批着奏折,非要让自己汇报娘娘一天都做了些什么,又是为何?陛下啊,您的暗卫不说三千也有三百,为什么要听奴才说啊。奴才怎么知道娘娘在宫里边做了什么?奴才知道的便是娘娘成日里为柔贵姬做了什么,说这些给您吧,您又不爱听!陛下,您真的不要再折腾老奴了啊!
安晋仰天流下宽面条泪。
男女之间的事情什么的,太监真的不懂!即使看了话本也还是不懂!
越过玻璃花房,再朝北走,曲径通幽处,赫然出现一条小溪。在这冬日,溪水上头已经凝了一层冰,大约是因为四周花草茂盛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这冰层竟然不厚,隐约还可见底下游鱼在动,呼应着不远处嶙峋的山石,倒映着岸边的耐寒的花木,倒是别有一番情致。似是感觉到有人经过,那些游鱼竟撞击着那浅浅的冰层,好似在乞食一般。
“倒是有趣,凿开冰便能烤来吃了。”
宋弥尔一脸兴味的抚着下巴。
安晋:Σ(°□°)━━!!!娘娘,你要不要这么凶残!观赏鱼也要吃?!!!
安晋默默地看了看那溪水下愚蠢的鱼儿们······陛下若是知道了,会不会为自己曾经辛辛苦苦将鱼喂肥而哭泣?
越过小溪,再穿过那些嶙峋的山石。宋弥尔眼前一亮,这便是那片竹林了。
今日天空算不得清朗,临近黄昏,已有些暗沉,转过山石蓦地看见这一片葱葱郁郁身姿挺拔的竹林,倒是让人有些心旷神怡。
从外头看去,倒是看不出这片竹林有什么玄机。宋弥尔不懂五行八卦阵,也不想去尝试万一走到不该走的地方闯入凶阵要发生什么,于是在竹林边上便住了脚,歪着头瞟了瞟安晋,示意他牵头带路。
安晋忙不迭地恭敬做了揖,见着皇后娘娘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自觉地将方才准备的什么“娘娘您还是头一个进来的呢!”“往常那些想闯进来的妃嫔,咱们可都不欢迎,只有皇后娘娘才能进来!”“这阵也不知陛下找哪位高人设的,若是妃嫔误入只不过是走不进去,怎么走都会绕出来,但若是心怀不轨的人,若是故意破坏阵法抑或凶煞之气太重,说不定都不能活着出来了呢!”“娘娘您看这阵,老奴这就将入阵口诀说给您啊······”都默默地吞咽进了肚子里。侧着身子低头引着宋弥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