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嗖!
连家仆都还没反应过来,凌云风就把他头上的茶杯射掉了。
众人眼睁睁地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是如雷鸣般的叫好声。
“好箭法!好箭法!”
一个白胡子老头尤为激动,没什么血色的老脸涨得通红。他一声不接一声地用苍老的声音喊道:“彩!彩!”
凌云风轻松地还礼道:“献丑,献丑。”
鱼跃龙本来想羞辱一下凌云风,却让他露了一手。他的鼻孔都气得张了起来。
鱼跃龙费力地拉上箭,瞄来瞄去。
他对面的家仆吓得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滚。
嗖!
鱼跃龙的箭擦过茶杯的边缘,茶杯晃了晃,掉下来摔碎了。
虽然他也成功了,不过两人的箭法高下立判。茶肆没有了刚才那样的轰动,在座的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只有鱼跃龙的几个喽啰自顾自地上蹿下跳。
“来啊,继续。”
鱼跃龙擦了擦额头,让凌云风再度先手。
凌云风冷哼一声,弯弓搭箭,这一次他没有瞬狙,而是停了停。众人听得空气破音,箭镞不偏不倚地射下黄豆,连那家仆的头发丝也没损伤一根。
茶肆里的气氛更热烈了,许多人甚至兴奋得用拳头咣咣凿桌子。
鱼跃龙懵了,这小白脸竟然有如此箭法,他的计划已经是失败了一半。
鱼跃龙慢吞吞地举起弓,他已经没办法精确地瞄准黄豆了,而身体也开始左摇右晃。那家仆见鱼跃龙不在状态,裤裆湿了一大片。
鱼跃龙也没耐心了,手一松,这箭立刻把那倒霉家仆的头皮给豁开了,鲜血流得那人满脸都是。鱼跃龙跑去一看,米粒还在,黄豆已经没了,他高兴地说:“哎!本公子成功了。”
“来来来,继续!”
那家仆忍着痛,连捂伤口都不敢。要是把米粒给碰掉了,他和他的家人一定会比死还难受。
凌云风义愤填膺地说:“鱼跃龙!你还有良心吗?”
“凡人才需要良心,我用不着。”
鱼跃龙用小手指掏着耳朵,把稀黄的耳屎抹在凌云风的衣服上。
凌云风厌恶地拨开他的手,拉弦对准家仆头顶的米粒,他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确保箭的方向没有偏差。
终于,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凌云风的箭掀下那家仆头上的米粒,然后直直插入柱子里。
那家仆死里逃生,高兴得失声大哭起来。
鱼跃龙这一次没有瞄准,他就看着凌云风,抬手一箭,就射中了那个哭泣的家仆。家仆低头看了一眼插在自己胸膛上的箭,无力地倒了下去。
鱼跃龙又一箭,这一次被豁开头皮的家仆被射中了眉心。连箭杆都穿过了他的头,上面还挂着白色的脑浆。
鱼跃龙顽皮地说:“哎呀,我输了~”
说罢,他便带上自己的其他几个跟班,哼着小曲离开了。
留下凌云风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他明白,这一次比试是自己输了。这鱼跃龙哪里是要和他比箭术,而是近乎赤裸裸地告诉自己,在大兴城,他鱼跃龙杀人和弄死一只蚂蚁同样简单。
就在此时,茶肆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男人正在纸条上写下一句话:“禀告阁主,石惊天,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