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
“据小黄门来报,你有军情大事奏表?”
“事关与突厥战事,儿臣有一策献上!”
杨坚本以为他是为自己的封地将士邀赏,除太子杨勇,其他出镇一方的儿子几乎都以“军情要事”来向朝廷索要银饷。尤其是杨俊,挪用军费大兴土木,他的水上宫殿,玉墙金阶,歌舞不绝。杨坚曾对他大加叱责,也对诸皇子所谓的“军情要事”十分不屑。没想到,杨广心系战事,面见自己只为献计献策,着实让杨坚颇感欣慰。
“奏。”
杨广谢恩起身,说道:“突厥人贱老贵壮,善于骑射,重兵死而耻病终。其战法不定,如鬼魅飘忽,难以捉摸,若徒据城坚守,必然处处被动,只有出塞击之,才能扭转局面。”
杨坚频频点头,杨广见父亲显露出满意之色,继续说道:“然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除正面主动迎击外,瓦解突厥内部,更为重要!儿臣镇守并州,对突厥情况了若指掌,沙钵略与阿波、贪汗二人不睦已久,西面的达头可汗与之分庭抗礼,我军可利用这几人间的矛盾,借力打力,分而治之。”
杨广苦心经营多年,通过阿史那不断向突厥内部渗透势力,等的,就是建功立业的一天!他要证明,自己才应该是大隋太子。
杨坚听完儿子的建言后,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何不借此机会,让他好好历练历练?
“好,那就命你在并州协同宇文弼讨贼肃奸!”
杨广目的达成,领命后快马加鞭,带着随行侍卫,直赴封地。
转眼便日到中午,独孤皇后的凤辇一如既往地等在了御书房门口,自从隋朝开国以来,无论杨坚上朝或是书房理政,她都会陪同,至阁乃止。就这样,杨坚与独孤双双来到仁寿宫用膳。
杯盘勺筷均绘彩描金,青萝白菜如琼花玉萼,萄浆蒲汁具备,百味珍馐常新。宫人也循例试毒夹菜,貌似并无异常。有一道燕窝鸭子汤杨坚素爱,他迫不及待地端起碗,要尝个鲜。可不及嘴边,他就发现了古怪!自己手指碰到了碗底上贴着的一个物件,是一张纸条!对面的独孤正细嚼慢咽地品着美味,丝毫没有察觉。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看了看盛汤的宫人,那宫人微微点了点头,杨坚趁独孤张口吃菜的瞬间,凭着宽大的衣袂的掩护,扣下纸条,藏在袖中。此时就算面前摆满龙肝凤髓,熊掌猩唇,杨坚也食不知味了。
午膳杨坚自然草草应付过去,夏日炎炎,胃口不佳也是有的,并不曾引人怀疑。杨坚借口再度回到御书房,屏退左右,才放心将纸条展开来看。一看不要紧,直教杨坚五雷轰顶!小小的纸条上赫然写着七个字,“稚子启口,尉迟贞。”
比起外患,最让他忧惧的事情发生了,杨坚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孩子竟然是个妖怪!新生的婴儿,怎么会开口说话?!目前情形还不是和皇后言说的时候。或许……他痛苦地攥紧了纸条,他只能选择杀掉这个已经出世的孩子,这为人伦所不许。可他是皇帝,若此妖为祸天下,则后患无穷。皇帝必须要为天下人负责!
杨坚无奈地瘫坐在御椅上,思考着如何拿掉尉迟贞之子,时间细细算来,疑问与痛苦折磨着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皇帝。孩子的事尚未理出头绪,又忽闻书房外脚步匆匆,杨坚叹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简直没有一日安宁。”
“来者何人呐?”
“回禀皇上,是太史曹令章仇太翼大人。”
杨坚暗惊,“章仇太翼?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