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昌平看着妻子潮湿的双眸,心有触动,搂着她道:“我了解。”
韩淑慧道:“我是心疼阿笙,也心疼我们儿子。”
陆昌平点头,沉吟片刻:“这事我出面,这两天我去一趟西雅图,抛开是是非非,儿子要娶顾家女儿,见一面是必须的,这是礼数。”
韩淑慧这次没吭声,有一点丈夫说对了,不管她喜不喜,这是婚嫁礼数。
二老离开后,陆子初又让陈厨煮了汤,后来把汤端给阿笙:“你晚餐都没吃什么饭,喝点汤,免得后半夜肚子饿。”
阿笙原本有心事,但喝了半碗汤,却被莫名的情愫填的满满的。
客厅里放着电视,阿笙喝汤的时候,陆子初就坐在一旁削水果,手法稳健,阿笙之前见识过陆子初削水果功夫有多深,削完苹果,那些连续不断的苹果皮还可以还原回去,攀附在苹果上,就跟削之前是一样的。
阿笙端着碗,饶有兴致的看着,坏心道:“有时候真希望苹果皮忽然断了。”
陆子初笑道:“听说在最早期的上海,岳父和岳母考核女婿是否合适,通常会让对方先削水果。”
这话其实别有深意,父母当时在这里没办法说出口,但婚礼细节方面他还是知道的,娘家人不出席,宾客会怎么看待阿笙。
阿笙听明白了,放下碗。
“我不想瞒你,3月8日那天是我母亲的生日。”
他看了她一眼,方才继续把手头苹果削完,然后放下苹果,走到她面前站定,伸手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发,温声道:“阿笙,没关系的。”
2月末,陆昌平抵达西雅图,具体和顾家谈了什么,阿笙是不知道的,也没过问,那段时间其实她和陆子初都挺忙的。
伴随2月下旬子宫辩护案落幕,阿笙在声名大震之后,麻烦也开始随之而来。
各种新闻采访预约,有时候会打到陆氏公司,有时候是鑫耀,后来找寻不到门路,也不知道从哪儿获知了别墅座机电话。
深受其扰的并不是阿笙,而是薛阿姨等人,每天接电话,找借口拒绝,忙得不可开交。
陆子初回来听说这事,便让人重新换了号码,这才清净下来。
这边终于没有采访邀约,却有人托阿笙昔日同学穿针引线,希望阿笙能够帮他们打官司。
她把这事说给陆子初听,陆子初想了想说:“最近暂时不要接案子,婚礼前后很忙,你也抽不开空。”
阿笙习惯听他的话,于是全推了。阿笙不知道的是,就在2月下旬,许晓专门找过陆子初,有意把君尚归还给陆子初。
“那么,你觉得谁适合管理君尚?”陆子初目光停伫在许晓的眼睛处,似是只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是否正确。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许晓都没办法正视陆子初这样的目光,原本来的时候还很笃定,但那一刻就连说话的话都是虚的。
“阿笙。”她说。
陆子初眸子平静,但唇角却扬起了:“她不适合。”
许晓不明白了:“老板,阿笙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最近她声势正旺,由她接手是再适合不过了。”
君尚是陆子初一手创建的,虽说他早已不再涉足律师界,但阿笙却在里面游走,事务所不交给家人打理,哪有交给外人一直打理的道理。
陆子初睇眼看她:“今天这话只当我没听到,回去好好管理君尚,这才是最重要的。”
“为什么?”许晓垂死挣扎,给陆子初做事的人都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温和的人,不管从事什么行业,压力都是难免的。
不仅是许晓了,业界所有人都相信如果君尚交给阿笙管理的话,绝对会带动君尚再创台阶,但……老板不愿。
陆子初给出了答案,只有两个字,他说:“会累。”
管理一家大型律师事务所,就算阿笙愿意,他也不会同意的,陆子初的妻子没必要过得那么累。
“……”许晓彻底无语了,问题的关键是她也累,也想好好歇歇,近两年常说这事,但都被陆子初四两拨千斤回绝了,原以为这次可以卸任轻松度日,不曾想……
她是很想再说些什么的,但那天下午陆子初有一个财务会议。
向秘书走进来的时候,手里像往常一样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很显然是准备做会议记录了,于是许晓被陆子初请了出去:“实在累的话休两天假,想去哪儿都行,回来后收心工作,君尚离不开你。”
许晓只得把泪逼回眼眶,回去后跟自己的徒弟薛明珠说起这事,薛明珠忍不住笑了:“预料中的结果,那人别说现在不让阿笙出来工作,以后是否同意她工作,恐怕还是一回事。”
“那也不见得,如果阿笙坚持出来工作呢?”
想了想,薛明珠说:“可能会妥协吧!”
仔细想想,陆子初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但每次妥协和退步,似乎都和阿笙有关系,所以阿笙是否继续律师行业,还真是说不准。
顾城打来电话那天,T市已经很暖和了。
“已经订了机票,我和妈3月7日那天抵达T市。”
顾城声音不大,但阿笙还是听清楚了,窗外阳光明晃晃的,阿笙抬手遮住眼睛,她说:“知道了。”
那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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