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真法师见妙语几个这时也带全了东西过来,应允地点点头,“还请诸位回避一下,就留一人在旁协助即可。贫道跟小徒这就为令尊诊治。”
“大哥,三哥,我之前学过一点医术,说不定能帮到凌真道长,这里就我留下吧。”苏纯财听凌真法师如此说,便主动请缨。
刚才苏老爷发病的时候,也确实是苏纯财紧急施救了一番,这才能让苏老爷支持到玄妙观来。否则按当时的情况,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苏家人就要准备丧事了。
“嗯,那四弟你就留下吧。我跟其他人都出去等着。”苏纯忠虽然心里老大的不情愿,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好出言反对。
“纯财,好好看着咱爹,啊。”苏纯生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就被苏纯忠拉走了。
等闲杂人等都鱼贯出了偏殿,凌真法师这才近身查看苏老爷的病情,把手搭在苏老爷的手腕处辨起脉象来。苏纯财跟妙语,妙慧两人立在一旁,看着凌真法师越来越凝重的神色,心中的不安也逐渐升级了。
山脚下的高青见苏家人上去那么久都没有再下来,心道这玄妙观果然是济世救人,想必是收治了苏老爷了,心中稍安。掂量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回高府交差,而后再做打算。
旋即把苏家的牛车丢给山脚下的车夫看管,自己则提身上马,又马不停蹄地返回黎山镇去了。
且不说苏家人被这苏老爷这一出给吓得三魂去了七魄,人心惶惶地各有思量。经过一段时间的打听,方管事终于探明了苏二哥的去向,这时,正跟杜老爷跟杜老夫人汇报。
“老爷,确实有人前几日看到苏二哥跟一个纨绔样儿的人勾肩搭背地进了鸿星赌档,然后就再没见过苏二哥的人影了。”方管事把连日来收集的资料一整理分析,就把真相给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再加上苏宅周围的邻居说,昨日早些时候,听到隔壁有陌生男人的说话声,出门看到背影像是鸿星赌档的制服。估计,这苏二哥,是欠了赌债给扣下了。”
“哼。这苏家人,没一个能拎到桌面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这是。”杜老爷嘬着后槽牙,语气中的轻蔑怎么也掩饰不住。
“不是说这苏二哥,是要考春闱的么?怎么厮混到赌档里去了?”杜老夫人倒是就事论事一些,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点小的也很纳闷儿,要不是隔壁的邻居一口咬定是看到了鸿星赌档的打手,小的也不敢确定这苏二哥是陷到赌档里去了。”方管事说着摇了摇头,“这苏二哥平日里虽然有些晃荡,但最多也就是喝个花酒,写几句歪诗,可这赌,却是不沾的。”
“这事怕是另有蹊跷,左右也不关我们的事,查到这里就可以了。”杜老爷实在是不想跟苏家有过多的牵扯,“反正说破天去,这嫁妆是过了明路的,归晴儿姐所有,他们苏家硬抢也是要吃官司的。”
“嗯。小的明白了。”方管事跟杜老爷是一样的想法,这苏家不知道今年到底是冲了哪路神仙,这倒霉的事情一桩接一桩地联袂而来。自家还是离得远些的好。
“成了,下去吧。这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到处乱说了。”杜老爷一根手指轻扣着桌面,发出“叩,叩”的响声。
“喏。”方管事失礼告退,屋里就剩下了杜老爷跟杜老夫人两人。
“你说,这事情要不要跟晴儿姐通个气儿?”杜老夫人有些拿不准,想听下杜老爷的意思。
“那孩子这两天不知道好了一点没有。”杜老爷说着眉头微皱,“要不要请钟郎中再来看看?上次不是说去诊脉,没诊成么?”
“我看着是好一些了,这不都知道自己要求出门了么?”杜老夫人对苏雪晴这些天的变化也是看在眼里的,“听柳绿说,也不整天都钻在小厨房里了。”
“嗯,那就好。”杜老爷抿了一口茶,“先不着急告诉她,等她自己派人来打听了,再视情况而定。”
“嗯。这样也好。”杜老夫人闻言点点头,“我总觉得,这孩子从苏家村回来后,又变了个样儿,这看着,跟原来真是大大的不同了。”
“小孩子嘛,一天一个样儿。你别多想了。”杜老爷虽然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可余光扫过桌上摆的苏雪晴送来的新式点心,眼底还是闪过一丝晦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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