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别着急啊!钟郎中也没说让咱一下子就拿出这么多来。”苏纯生见状,一个箭步上去就扶住了苏老爷,“镇远镖局的刘当家已经承诺了会负担一半费用了。”
“什么!就那点子黑药汤子,就要一百多两!”苏老太一听这话,也顾不上被撞的疼了,一提嗓门就吼了起来,“那杏林小筑就是个黑店!谁见过哪家摔个腿就花这么些银子的!他给用的药膏是金子做的?!”
“纯生,你说啥?钟郎中给要了多少银子?!”王彩霞仍旧紧紧地抱着砂锅,有些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太过震惊,声音不受控制的也彪了起来。
“咳咳。都给我安静!”苏老爷捂着胸口,缓缓地终于又喘匀了气,“都那么大声干啥!还嫌名声不够响咋地!纯生,叫上你大哥,跟我到屋里来。”
“嗳。”苏纯生低声应是,朝着东厢房半开的房门瞅了一眼,扶着苏老爷慢慢地进了屋。
苏老太被刚才听到的那个数字给乱了心神,这时候也不去追着王彩霞说那三个鸡蛋的事情了,紧紧地跟在苏老爷身后也进了屋。
王彩霞抱着砂锅又楞了一会儿,这才一撩帘子进了东厢房。看见苏鹏栋靠着铺盖卷半躺在炕上,脸色苍白,嘴唇上一丝血色也无,这心里就跟针扎似的疼。
“好了。有啥事还有我呢。”苏纯义见母子二人这个样子,心下也难受得紧。刚才外面的对话,隔着一道门,他当然也听到了,脑袋转了几转,已经初步有了盘算。“你喂栋栋吃点东西,我去老屋里看看。别慌,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嗯。你去吧。别让爹等久了。”王彩霞顺从的放下砂锅,拿起旁边的碗开始往外盛面糊糊。
“嗯。”苏纯义站起身来,转而对着炕上的苏鹏栋说到,“栋栋,你听话,好好养伤,其实的事情,有爹呢。”
“……”苏鹏栋侧着脸,看也不看苏纯义,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苏纯义见状也不恼,眼神暗了暗,大步流星地就出了门,往上房去了。
“纯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那张纸给娘念念,大声点!”等苏纯义在厅堂里落了座,还不等苏老爷先发话,苏老太就着急忙慌的一阵抢白。
“嗳。”苏纯生抬头看了苏老爷一眼,见苏老爷并没有什么反对的表示,就拿了杏林小筑的账单念了一遍。
“一百五十两!这腿以后就得供起来!那一根汗毛都是金子打的!哎呦我的天啊!这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咯!”苏老太再次确认了这个不菲的数目,两手一拍就干嚎了起来,“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老了连棺材本都得让人给搜罗光咯!连张草席都不剩啊~”
“嚎什么嚎呢!就知道嚎!”苏老爷看着苏老太这番唱念做打那火气就嗖嗖的往上窜,边咳边把椅子拍的“啪啪”响,“咳咳,咳咳。给我闭嘴!”
“爹,爹。你快喝点水。”苏纯生见苏老爷咳得脸都红了,赶忙倒了杯水递过去。“娘这也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发泄一下。当初我看到这账单的时候,也傻愣了半晌呢。”
“咳咳。”苏老爷接过水喝了一口,略微平复了些情绪,“她就是烂泥糊不上墙。你不用替她说话。我们说我们的,不管她,让她一边儿嚎去。”
“……”见苏老爷要赶自己出去,苏老太立马就安静了。这可是关系到银子的大事,她可不想被排除在外。
“纯生啊,你继续说,刚才你说镇远镖局的刘当家的说要承担一半的费用?七十五两也不是个小数目,他镇远镖局就心甘情愿的出了?”苏老爷等苏老太老实了,这才对着苏纯生发问。
“嗯。刘当家的是个仗义的。当场就撂下话了,让我二哥明天就去镖局里取银子。”苏纯生言语间,对刘当家的很是敬佩,“钟郎中当时肯用野山参入药,也是多亏了刘当家的跟方管事作保。要不是这样,栋栋说不定就救不回来了。”
“剩下的那七十五两,钟郎中怎么说?”苏老爷听到此处,皱起了眉头。
“钟郎中说,不要咱家一次结清。可以分月,或者分年慢慢还。”苏纯生如实道来,“这还多亏了方管事出面,钟郎中才卖了这个人情。”
“嗯。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苏老爷把目光转向一直没有出声的苏纯义,“纯义啊,你也听着了,心里是个什么章程,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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