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介绍了一句。
黄贺不由得看了那眼镜男一眼,果然不愧是轻工厅里边出来的人,哪怕是一个秘书这眼力劲就不可小看。
于是王处长和秘书便跟着黄贺进了办公室。
黄贺也没有继续坐回他的椅子,而是就着厂长办公室外边的沙发和两人相对而坐。
待三人坐定后,王处长看了一眼眼睛男,眼镜男便立刻会意道:“黄贺同志,今天我们来主要是向你通知关于郑金山同志的一切情况,因为这其中牵扯到的事情十分复杂,所以还请你有个心理准备!”
“郑副厂长被抓到了?”黄贺看向了王处长。
对于郑金山被抓获他是早就在预料之中的,甚至他觉得说不定还是郑金山主动出现,并且配合调查。
毕竟郑金山不傻,而且还是一个非常聪明、早就摸清了国企套路的老油条。
这样的人可以说无论是行事还是作风,都有种无懈可击的感觉。就目前黄贺所掌握的情况来看,郑金山估计最大的处罚也就调换到养老部门养老,李大胜就是为他挡刀的替死鬼。
“哎!是郑金山主动找到轻工厅的。不过他的解释是他并没有违法犯罪,他作为毛毯厂的副厂长,他是有责任,也有义务,和权力动用那笔钱进行工作安排的。而且据他所说,这笔钱他也没有乱花,而是购买成了工业原料,为毛毯厂的恢复生产做准备!而且....而且对方厂家已经发货,现在这会儿货物已经在路上了!所以你们厂的钱恐怕是追不回来了,只能以货物的方式结算!”
“王处长,我读书少,现在还在念高中,不过您的话有一句语病我觉得我还是应该为您指出来!”黄贺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强压住心里的怒气道:“毛毯厂从本质上来说是一家国营企业,但是国营企业的同时也是一家承包制企业。刚才您说我们厂的钱,事实上不仅仅只是属于毛毯厂,其中一部分还属于我个人。按照当时签订的承包合同,每年受益毛毯厂会上缴一部分给轻工厅,而剩下的部分在发放了工人工资、福利以及进购生产材料外,当为我个人所得。而且合同中还提到,在承包合同期间,任何开支必须经过我父亲的同意才行。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的私人财产突然间就变成了工厂财产了?没有我父亲的签字首肯,你们是如何将郑金山挪用公款变成正常合法操作的?”
很多时候,无论是国营企业,还是国家企事业单位,最讲究的便是家丑不可外扬。
郑金山的套路玩的溜,可大家伙的眼睛也是明亮的,别说他们这些轻工厅的头头脑脑,就算是车间里的工人也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所以在黄贺看来这位王处长显然是和稀泥来了。
只是黄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位王处长居然如此不要脸,想在钱的归属权上做文章。
如果判定这笔钱是毛毯厂所有,那么郑金山还真如黄贺所预料的那样,顶多也就一个失责和领导不力的问题,这就不是犯罪,而是犯错了。
当然,维护轻工厅的面子黄贺也是很理解的。
可是不能你为了维护轻工厅的面子,就把我的钱变成企业财产了吧?
“咳咳!”
王处长被黄贺戳中软肋不由得老脸一红。
事实上在轻工厅里边就因为这笔钱的归属权问题有着很大的争议。
如果放在企业里百八十万万自然不够看,可如果是个人呢?
绝对是一笔无法想象的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