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命人给长公子秘密端去了一杯毒酒,令其自裁。”
“他喝了。昨夜,陪伴先王一同上路的,其实还有长公子。”
可惜,好像他的死整个王都都无人在意,甚至连好些人都不知道他死了。
虽然那个人一定知道,但一切都晚了,周武桓还是死了。
人死如灯灭,万事皆可休。
说不清是感慨是惋惜,亦或还有点难过,公孙胜的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你说,先王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语气复杂,忍不住道,“虎毒尚不食子。”
好的儿子不珍惜,得他宠爱的也照样坐不上他的位置,反倒最后是周武嬉这样一个人捡了便宜。
这样想时,公孙胜不免深深的望了眼萧玖这个帮了周武嬉的大功臣,同时也想问问萧玖,他是怎么想的?
抿了抿唇,公孙胜终于还是启声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我没想到,你竟会支持三公子?”
“为何?”
萧玖沉默了一下,脑海中回忆起那夜水榭之中与他隔帘对话的男子,当时,他问他,若他父王兄弟要对他举起屠刀时,他该怎么办?
今日,却是有了结果。
夜风中,传来少年一声轻叹,紧接着,是萧玖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
“人之子,亲长有所爱,有所不爱;偏心而已,实属寻常。”
公孙胜皱眉思索,这话像是在答老齐王为什么这么做,也像是在回答他为什么选周武嬉。
“因为十三公子?”公孙胜好好的调查过萧玖过去的事,仍是不解,可要他再细问萧玖,难道在你心里,与十三公子的朋友之情可比过家国社稷?
显然,这种问题不合适问的这么直白,两人虽是朋友,但在这种大事上,公孙胜到底心里留了几分警惕。
“你未见过长公子,他确是个亲善贤明的君子。”他皱了皱眉,只是吐出一句,“这样的人死了,着实可惜。”
可这亦是对方选择的结果,周武桓至死也狠不下心肠对付他的父王亲长,到最后死了无人问津,身在这个位置,谁能说他的仁慈不是错呢。
“他的妻妾儿女呢?”
萧玖问。
公孙胜回答,“只长公子一人死了,其他人皆安然无恙被魏国缭带回了府。”
嘴唇动了动,像是还想说什么,但张了下嘴,最后又将到了喉头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罢了,人都死了,其他的也没必要细说了。
最后,他还给萧玖带来了个好消息,“我已传书给父亲,不日他便会带兵来援。”
萧玖正疑惑,公孙胜是怎么把上春被围的消息传出去的,就见背对着他的少年一笑,抬手吹了声哨。
不一会儿,就见夜色中一只黑影从天空俯冲而下,速度飞快,萧玖心下一惊,正要拦,却在看清立在公孙胜举起的胳膊上雄姿勃发的鹰时,收回了动作。
公孙胜脸上的笑咧的更大,对萧玖道,“怎么样?杨国斯哪怕再有能耐,还能管到天上去不成!”
那确是不能的。
用鹰送信,确实出乎人的意料,也难怪公孙氏放心让公孙胜这个他们唯一的少主待在王都。
萧玖在心中测算了下梁丘到王都的距离,再加上整备粮草行军的时间,差不多得要上个七八日。
只要守到那时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