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阴阳怪气,“小师弟这是威胁我们?我们偏要走又如何?”
“你还能强留的住我们?!”
喻洛挥袖,居高临下地斜睨了萧玖一眼,面露不屑,高傲非常,转身就想朝坞堡大门而去,只是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
到了我的地盘儿,若我不同意,又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萧玖冷笑,“七师兄,你最好还是听师弟我的,作为师弟我总不会害你的。”
“萧、玖!”
喻洛转身,怒目而视。“你这是想软禁我们?!”
其余人此刻皆是沉默不语,看表情心情不是很愉悦,气氛逐渐沉重。
此刻,他们也不敢相信萧玖先前的鬼话了,甚至还在猜萧玖把他们骗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乐施偷偷扯萧玖袖子,想问他到底想干嘛?
可萧玖就像是木头人,全然不理会他的小动作,乐施急得额头直冒汗。
“哪里……”萧玖笑着否认,恭敬的扶着青溪先生的手臂,举止落落大方,还是和从前一样温和有礼,看着气得面色发红的喻洛,他缓缓道,“只是为众位师兄弟好而已。”
“毕竟,整个浔郡再没有比我坞堡更安全的地方了。”
人群中有几人冷笑,俱是不作声,冷眼看着萧玖睁着眼睛说瞎说。
荀坚一向不怎么会说话,说起话来也是平板直接,他道,“就算是这样,你把我们接来又是为什么?”
“因为……浔郡已经不安全了。”
萧玖不声不响的丢出个炸弹,让在场人皆是一惊,喻洛直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安全了?!”
再多的,萧玖却是没有解释,只是慢慢扶着他老师进屋,“等再过几日,你们便知道了。”
“没有我的命令,堡内任何人都出不去。”
“我只需你们在这儿安生待几天便可,其余自便,众位师兄弟,还请海涵。”
尾音袅袅淡去,声音的主人公已经走远。
众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阵默然,想说什么说不出口,这……这是把他们唬来就不管了?
还丢下个似是而非的答案,真是太气人了!
想走走不了,众人议论纷纷,一时吵闹开。
等将青溪先生亲自送去居住的屋子,大门一关,萧玖自觉的在他老师面前跪下认错。
“老师见谅,弟子不是有意想要欺瞒于您,事急从权,别无他法。”
“是什么原因?”
青溪先生只问了一句。
萧玖沉默着,不答,红莲教的事他想过要不要让他老师和师兄弟们知道,可想想,还是选择算了,就是让他们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少一个人知道,此事被透露出去的风险就会降低一分,不是不信任他老师,只是警惕。
萧玖垂着眸子,默然说了句,“戒尺落在书院了,老师可不可以等过几天再打。”
此一语出,青溪先生就知道,至少在此事完结之前,萧玖是不打算给他个答案了。
叹了口气,慢慢上前两步,扶起萧玖。
自己的弟子自己知道,若说要害他们那断然不会,剩下的大概可能真的就是有口难言。
“那就过几天再打。”
青溪先生拉长了脸,看着和刚才的神色差不多,可萧玖知道,他老师已经消气了,当即一笑。
“多谢老师。”
青溪先生愿意相信萧玖,其他人就不见得有此心了。
尤其是看到这几日堡中的人都在忙上忙下,搬东西、储备物资,练兵,像是在做战前准备一样。
而萧玖也自从那天将他们送过来后,之后再不见人,连想讨个说法都找不着他去。
终于,在一个夜里被张济逮到机会。
赶在萧玖要走之前截住了他。
“小师弟,浔郡到底发生何事?”
他没有像喻洛几人大吵大闹,这几天一直都安生度日,只是忍不住想知道萧玖这么做的原因。
他直觉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空地前,萧玖看着拦在面前的二师兄,无奈,连日的奔波操劳让他有些疲惫,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二师兄,等过了明日你就知道了。”
明日?
可听他这话的意思,等到明日不就迟了吗?
张济皱眉,“可是危及整个浔郡的大事?”
萧玖不答,表情不见波动。
张济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做最坏的猜测来定,他说道,“若真是如此,郡丞和郡中之人可知道?你在其中又能做什么?”
“我……”
萧玖刚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一人的怒喝。
“萧玖!我看你就是无耻小人,包藏祸心!”
堡中日渐紧张的气氛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对劲,偏偏问堡中任何一人,他们都不告诉自己,多日的闷气和紧张不安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
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正是脾气冲的时候,正何况在这儿受了几天的鸟气,喻洛是一刻也忍不了了,正好苦等多日的主人公终于现身,他想也不想的就直接骂道。
“你是在外结了仇家,想拉我们当挡箭牌?还是把我们软禁在此地,欲图不轨?”
“你真以为你一小小坞堡就能拦住我族中部曲?想以我们作要挟,胁迫我们家中答应你的什么条件?你做梦!”
“……”
萧玖看着异常愤怒的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然后,他伸手整整披风的带子,天气越发凉了,等再过一段时间天气该彻底转寒了吧。
“萧玖!!!”
眼见对方走神,神色平淡,还有闲心来整理衣服,喻洛气得半死,也不讲什么礼仪形态了。
萧玖正眼看去。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喻洛,有时,我真得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
他没有再叫他七师兄,而是直呼其名,以他们俩之间恶劣的关系,早该这么叫了。
虽然知道对方可能听不懂想象力是什么,萧玖还是接着往下说,“你有什么可让我图的,嗯?”
“是你喻家嫡系子弟的身份?还是你喻家在浔郡的地位权势?”
“不好意思,前者谁人都偷不走。后者……”萧玖面上升起一抹冷笑,轻声说道,“恕我直言,区区一个喻家,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最后几字好似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喻洛脸上,扇碎他引以为荣的骄傲,此处的动静慢慢闹大,引来他人的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