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吸烟的女儿,等着她打开话匣子。
女儿终于开口了。
“坦率地说,我不愿意和你分享这些,但是我看你这样痛苦,又不得不说。”这就是萌萌的开场白。
“你指的什么?我的工作还是生活?”柳芽关切地问。
“对于你这样的单身女人,工作生活还能分开吗?”萌萌的话让她十分不习惯。
“好,那么你说吧。”柳芽低下头,仿佛她变成了女儿,女儿变成了妈妈。
萌萌说:“最近听到了很多消息,我想你是在我面前有意隐瞒。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事都能明白的。就说冯云云的事吧?”她没有称呼爸爸,而是直呼其名,这似乎就证明她已经是绝对的成年人了。柳芽不禁抬眼看了她一眼。她看见萌萌的眼神还是那种眼神,只是语气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仿佛她并不是她的女儿,谈论的也并不是她们的家事,就像谈论无关紧要的风花雪月那样淡然。冯云云这个字,在她看来都还心有余悸,可在女儿的言语之间却什么也不是了。女儿继续说:“他真的到省政府了,就认省政府的省长助理,据说是协助副省长管理文化产业这方面的事。他既然出现了,你我能熟视无睹吗?如果那样,就是逃避,可这事逃避得了吗?后来的事情还不知道有好多。你是她的前妻,你可以刻意回避某些事情,可我呢?我即便不拿他当父亲,可他终究是我的父亲啊?另外,你真的就回避得了吗?你是常务副市长,市里面关于文化产业方面的事不是一件两件,更何况还有一个敏感的笑丛,这些事情,你没有一个态度,没有一个基本的立场甚至是方法,今后怎么处呢?”
萌萌连珠炮的发问,确实击中要害,这正是柳芽一直避而不谈的理由,说白了,这也是内心软弱的体现。现在萌萌就像一个冷酷的医生,把这一切都暴露到手术刀低下了,就等她动手切下去呢?她暗自叹了一口气,敏锐的萌萌立即说:“柳芽同志,我年幼的时候你经常教导我,人要敢于面对现实,敢于直面人生,这些话难道你都自己贪污了,现在该是拿出来用一用的时候啦。”
“就这些?”柳芽故作轻松地问。
“呵呵,你别装,这些还不够啊,我看你整天整夜的无法入眠,你处置好了吗?”萌萌不依不饶。
柳芽终于激动地挥挥手说:“好好好,就算你说的全是正确的,那么该怎么处理?”
萌萌露出了狡诈的笑容:“呵呵,再狡猾的狐狸都逃不过猎人的眼睛吧?承认了?承认了就好,只要知道软肋的存在,就能找到克服的药方。”别看她年纪轻轻,驾驭起老妈柳芽来还一套一套的。“今天就当你是病人,我给你开一个怜悯你的药方吧,不过这药方是要收费的。费用等于再去王伯伯家蹭一顿饭。”
柳芽佯装愤怒道:“这个要价太高了。”
萌萌说:“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是我已经答应了王淼的。”原来她还真将她出卖了,柳芽内心很感激,女儿也是在暗中激励支持自己重建生活呢。一个母亲活到这个份上,是既幸福又悲催。萌萌说:“首先,你得找身边的问题多发区谈一谈。你明白我的意思,她当年和我爸那些绯闻自今尚未完全消除,这会极大的影响你和我今后的生活和工作。必须让她有一个明确的承诺,起码得与冯云云旗帜鲜明的划清界限,要不然,我就去找她。”
柳芽知道萌萌的性情,于是赶紧说:“好,我知道了。我去找她探探,你去找她干什么呢?”
萌萌接着说:“至于冯云云,我会先找他谈一谈。很多地方必须给他立下规矩。象他那样没有底线的男人,不能抱有任何希望和侥幸,一旦在出事,身边的亲人还得受难遭殃……”她现在已经变得冷静、爱憎分明,她身上透露出来的胆识,让柳芽都感到害怕。不过她又感到庆幸,女儿像这样有什么不好呢?强大到不会被任何对手击倒,起码可以自我保护。
“好。”柳芽答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