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径轩边上穿着藏青色衣服,话很多的这人,叫杨枕,是国老杨家分支的三代小辈;
接安家妮进楼的两个人,长相稚嫩的那个,叫董菱,是国老董家二少爷的儿子,和看守场医务室那个女医生董蔻,是堂姐弟。
许径轩邱予已经知道了,他父亲是外交官,旁边两个没怎么说过话的,都是总政院官员家的子弟,家里父辈是同僚;
而那个开门接安家妮,穿着银灰衬衫,神情淡淡的,叫陈晴。
内阁五位国老没有姓陈的,总政院里,也没有哪个耳熟能详的陈姓官员,邱予以为这是跟安家妮私人感情很好的编外人,没想到却是来头最大的。
他是内阁首席国老唐策妹妹的小儿子。
邱予心想,这辈分真是够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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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会场沸反盈天到了一个极致之际,人群突然静了几分,空气好像都被某种力量压低了。
气压的流动仿佛是实质的,带动着人的心神而走。
邱予也感受到了这股强烈的冲动,不由自主地跟着人们朝右侧观望。
只见一个身穿袍衫的青年,从后面走出。在他身后,一众保镖鱼贯而出。
他的衣着近似于前朝末期半袍半裤的套装,和现在的装扮比起来,有着古意,衣袖上的云纹和龙纹,更衬出了他的出尘尊贵。
他的步速不紧不慢,自有一种威仪。
他一摆手,保镖都留在了台下。
他走上了讲话台,一步一步地走到中央站定。一个人面对着人海茫茫,毫不畏怯。
他环顾了一周,邱予忽然涌起了一阵不舒服。
这是没来由的。
他的目光没有触及邱予,甚至没有看向任何人,仿佛只是在看着这四方天地间,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周围涌动着澎湃的思潮。很多人端正了坐姿,妄图以气质,生出某种无形的牵引,无论男女。
邱予他们这一桌,嬉闹也在一瞬间停了。
“各位,”扬声器传出他的声音,“感谢如期而至。我,第一次以主办方的名义,参加隽永峰会,我会竭尽所能地满足各位的需求。隽永峰会传承七年,从最初几个人突发奇想,到如今规模壮大到数千人,越来越被各界认可,在座每一位都功不可没。有付出就有回报,隽永峰会对于我们这代人关系的稳固和个人发展,都有着巨大的意义。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七天,可以改变一生。希望各位,能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他说完,底下爆发起惊雷般的掌声,掌声之响,吓了邱予一跳,看到九成的人都在卖力地鼓掌,仿佛是在攀比着不甘落后于人。
掌声持续,久久不息。
就连邱予他们这一桌,也都抬头看着,象征性地跟着鼓了几下。
直到掌声渐落,那人走下台,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会场。
一桌七人都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冷凝。
半晌,杨枕憋出了一句:“他是把隽永峰会当成他自家的了?”他的语气不喜不怒,似乎只是发了句感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