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柱有什么权力?”邱予问。
“当然是分配你干最脏最累的活,把你关进最幽暗密闭的禁闭室,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忘了告诉你,场柱还有死伤名额,也就是说,场柱弄死你,可以不担责。怕了吗?”
“怕了,”邱予吃光碗里的饭粒,“我吃完了,你坐我这吧,祝场柱。”
邱予端起餐盘,头也不偏地和祝飞艳擦身而过。
和他同桌吃饭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屏着出气声。
邱予闻到她身上一股香气袭人但又不落低俗的香水味,这味道邱予很熟悉,而且是闻得多了,和皇家学院那些身份高贵的女学生身上很相似的味道。
邱予知道皇家学院的女生在奢侈品消费圈有着不成文的抱团传统,时下流行哪款商品,那整个圈子的女生都会去追求这一个牌子的,谁也不甘落后于谁。而且她们用的,基本上是平民想方设法都买不到的。
皇家学院的女生代表了上流社会群体的消费观念,甚至比那些贵妇们还要前卫。
这个认知让邱予一下顿住了脚步。
“对了,明天那场擂,你可得小心点。”邱予说。
祝飞艳一愣。
邱予笑了下,转身走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们场柱吗?不就是名气大了点吗?他以为他是谁啊!”女跟班气急败坏。
“我怎么觉得他是……在提醒我们啊。”
祝飞艳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注视着邱予消失在楼梯间。
“有意思,去告诉洪场监,这个忙,我愿意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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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场每天中午12点到下午2点,有两个小时的午间自由时间。擂台赛12点准时开始,半小时左右结束,擂台对阵用去的时间不多,疏散耗费时间。除去一场擂台赛和午饭,剩下接近一个小时可以任意支配。
邱予没有回监室。
他独自一个人走下旋梯,在楼层之间慢慢悠悠地穿梭闲逛。
看守场的气氛比平常要热闹,除去祝飞艳击败徐长虹,最大的话题就是许光进了看守场,和他跟祝飞艳之间的碰撞,还有就是那个半路杀出来的高香兰。她看上去很自信,两美对决在看守场也备受期待。
时不时碰上看守场里的其他人,有些是偶然,有些则是特意来看他的。显然在极短暂的时间里,都认识了这张新面孔。即使错过了刚刚那场擂台的,一传十,十传百,也很快了解了情况。
邱予能感受到,这些注视里有审视、有谨慎、有恶意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思索可能对他有用的信息,形单影只,很有些格格不入。
他刚刚的确是有意地提醒了祝飞艳。
高香兰和祝飞艳都有两把刷子,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可他心里隐约觉得高香兰略胜一筹,他忘不掉高香兰一根手指点死马尾的场景,那得有多大的气力?
然而祝飞艳身上的香水味,让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有没有可能,是个有来头的人?
只看她前呼后拥的排场、随身携带价值连城的“贵妃弩”,还有历来四名场柱演变成她一人独大的局面,再加上她被看守场推出来做代表等种种情况,她背后会不会有什么厉害人物?
他不能放过这样的可能。
他不想得罪权贵,甚至单纯是得罪祝飞艳这样的一个女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宁愿送她一个人情,博取一些好感。至于祝飞艳是不是领情,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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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场一到五层关押着天南海北、风俗习惯各异的在审涉案人。这些涉案人里有70%是真的犯了滔天罪行,其余的是抓错了人,或是因为一些原因进来的。
鱼龙混杂,泥石俱下。
看守场单层的面积非常大,每层都有五百个格子间,环形建筑,单排二百多个房间,一时半会儿走不到头。
邱予优哉游哉地每一层都逛了逛,除了见识到监室里的脏乱异味,没有其他发现。他忽然想起来在食堂上面,还有个顶层没去过。
邱予爬上旋梯,回到了顶层。结果刚一到楼梯口,就被两名场卫拦住:“你干什么?上面是办公区,禁止入内。你有什么事吗?”
邱予一愣,忙说道:“对不起,我是新来的。”
场卫用犹疑的眼神看着他。
邱予转身匆匆下楼,那个瞬间,他撇见顶层走廊里昏暗处的几个门牌,写着“信息室”、“值班室”、“场监办公室”,还有“储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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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予回到一楼。
他们六个人被分在东区最边上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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