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三个女子哭成一团,孤苦伶仃矗立于最前方。
玉娘子抱着玉琼花痛哭,眼泪婆娑,发乱钗斜。
玉玲珑呆呆望着姐姐,突然没头没脑道:
“姐姐,你不能去……你一定要坚持住,等到梦里的那个人来……”
听到这句话,人群微微骚动。
几个青年男子羞愧得把脑袋埋进了胸前衣襟,简直无地自容。
今天,所有人的性命,系于玉琼花一身。
乌龙寨既然造木排,杀玉树,表明要豁出性命逃离囚岛了。如果她宁死不嫁,乌代放言了,将血洗全岛。
玉琼花为母亲拭去眼泪,抱住妹妹,面孔无任何表情。无论是作为新嫁娘,还是为兄长出殡,她都不该如此平静。
上穿鸭青色窄袖对襟衫,下穿浅蓝色水绣密褶裙。身段修长婀娜,配上一张素净洁白的鹅蛋脸,仿佛一支亭亭玉立的莲花。
人群内,一个黑瘦青年见两排强盗进了沙滩。突然“啊呀”怪叫着扯掉上衣,露出一身轮廓分明的排骨,冲了上前。
队伍被拦住,锣鼓有气无力地敲打了几下,渐渐停歇。
三寨主孟广几步跨上前,劈面一拳将青年打翻,破口大骂:
“陈秀才,他娘的想献殷勤,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如果今天不是大喜的日子,老子就一刀把你剁成七八块喂狗。”
挨了重重一拳后,陈秀才鼻血泉涌染红了上半身,爬起来叫嚷:
“杀了我吧!”
孟广却懒得搭理他,错开了两步,笑呵呵道:
“玉小姐,赶快上花轿吧,大当家还在寨子里等着拜天地。”
陈秀才嗥叫着,一溜烟撞向迎亲队伍。
事起仓促,转眼被扯翻两个。随即棍棒齐下,将他扑倒。
孟广“铮”地把腰刀拔出半截,瞥见玉琼花眼神冰冷,不由得一阵心悸,又缓缓插回去了,命令道:
“把狗娘养的,丢到旁边去。”
话音刚落,陈秀才诈尸一般爬起,又歪歪斜斜扑上。
哼,这厮分明在找死,想让玉小姐记挂一辈子,老子可不能遂了他心愿!
孟广滴溜溜旋身,用刀鞘重重敲打脑壳。
陈秀才再次扑倒,被两人提手拽腿,像条死狗般抬到了丘陵边一抛。一路鲜血滴答,引来三五绿头苍蝇,锲而不舍地跟踪。
众人噤若寒蝉,尽量再退后一点。
这时,玉玲珑张开了双臂,拦在了姐姐的身前。
孟广使了一个眼色,两名匪徒急忙上前,强行要拖开她。
拉拉扯扯之际,小妮子弯腰抓起碎石激扬。两个人当即“哎呀“抱头,一个眼眶被打肿,一个鼻梁被打塌。
信天游静静地看着,感觉挺荒谬。
分明是一出悲剧,“演员们”也很拼命。可怎么看,都不在状态,没走心。每个人动作迟钝,表情麻木。对了,有点像演木偶戏……
两名匪徒怒目而视,孟广阴沉脸不说话,不停把刀拔出半截又塞回。旧刀破鞘,发出了难听的“铮嚓”之声。
气氛骤然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