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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损失大于第一次齐射。
混乱出现。
这名闯军是幸运的,前后两轮齐射,都没有打到他。
周围不时有人跌落在地,哪怕当时没有直接身死,也很快就被后人踩成肉泥,再难发出一点声音。
有的人被弹丸带来的冲击力砸飞,盾牌往后撞,硬生生砸断自己的脖子。
脑袋落在地上,分外吓人。
他都看在眼里,而他能做的就是继续往前。
剩下的人还有不少,仍旧有许多人在继续冲锋。
很多人倒下,很多人死亡。
但这个闯军士卒很兴奋,因为他知道自己活下来了。
将军告诉过他们,明军的火枪只能齐射两轮。
躲过两轮弹子,一切就都不会是问题,明军是来不及装填下一轮弹药的。
但是看了一眼他们与明军之间的差距,这个闯军士卒仍旧有些疑惑。
他们与明军还差距这么远,明军真的来不及装填下一轮火药吗?
“砰!”
第三轮枪响。
好运很难接连降临到同一个人的头上。
这个闯军士卒死了。
他的尸体倒在中原炙热的土地上,这个地方埋葬了太多太多的人,不缺他一个。
他到死也不知道为什么明军会出现第三轮齐射。
游荡的灵魂徘徊在中原大地,这里是他曾经的故土。
站在高处的党守素看着如此情况迟迟说不出话来。
现在的局面超乎了他最开始的判断,这与他的理解并不相同。
在他的判断中,明军仰仗火器之利,却也受限于火器。
火铳能打几轮?两百步的距离,又是平原旷野,士卒冲击速度不慢且手持盾牌,哪怕会被火器制造伤亡,总不会太过分。
可问题在于,面前这些个明军,完全没有只齐射两轮便停止的样子。
第三轮、第四轮……
党守素已经看到一排又一排的士卒倒下。
随着双方的距离接近,弹丸爆发力越来越强,死伤必然进一步加大。
更重要的是,党守素在明军行伍中看到了蓄势待发的刀盾手。
周围,手下亲兵骑着军马看着他,询问党守素是否让骑兵冲锋。
眼看前沿冲刺的持盾士卒已然接近崩溃,脚步停滞不前,党守素当即摆手。
“让他们退回来吧,这队明军比我们想的要麻烦。”
“骑兵在前沿防守,以防明军有更多动向,如若他们放弃火器阵型追击,你们再趁机厮杀。”
亲兵点头。
手下人正欲发令,却发现前线士卒压根不需要他们指挥,十分自然的就开始溃败起来。
大量盾牌被丢弃,尚且活着的士卒疯狂逃窜,不求以最快速度逃走,只希望后面还有人给自己垫背,弹丸不要先打中自己。
党守素眼看崩溃却无可奈何,只能等待面前明军的失误。
很可惜,这些明军很稳,他们并不打算继续追杀,哪怕追杀溃兵是一件很简单的东西。
一个挥舞着秦字旗的骑兵从明军中奔出,秦字旗在空中不断飘荡。
片刻后,那骑兵停在不远处空地上,声音出现:“回去告诉田见秀,西安营的血没这么好沾,我们会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