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劫,当下宫人自是谢恩。宫人因林淑妃与王美人的求情是逃了一劫,不过素日为王美人请平安脉的太医却没那样好的运气。当下便叫璃清降了职罚了三个月的俸例,至于何人来为王美人安胎诊脉,便是将此责交付给今日诊得喜脉的林太医。
今日喜得孕讯璃清自当欢喜,朝政之上的事倒也没了心思,体谅了王美人有了身孕身子恐是不舒坦,他便陪了她回了寝宫便是宽慰照料。璃清现在的心思都在王美人身上,既是陪了王美人其余的妃嫔也就只能羡着,待了璃清陪了王美人回了寝宫,聚于星辰宫的妃嫔们这才逐一散了。
秦疏酒自当也是如此。
王美人的这一身孕来得也是喜了,见璃清面上的喜色到也是由了心的欢喜。从那星辰宫行了出来,她倒也为觉王美人这身孕有什么,便是苏蝶,也不知何的倒是没了话。也是好些会儿也是不见苏蝶开了口,秦疏酒便是瞧看着而后问道:“姐姐这是怎了?怎这般安静?”便是秦疏酒问后苏蝶方才长叹口气,也未说什么只是抬头注视远方,瞧看了些许会儿而后开口说道。
“疏酒,你说这龙嗣真是如此重要?”
忽的一番话叫秦疏酒微楞,随后问道:“好端端的姐姐怎问这话?”苏蝶说道:“方才看了王美人,陛下对于她腹中的胎儿是由了心的喜爱。而王美人,也是因而欢了喜。说真的当时那样一瞧,到叫我觉得他们才是那一家子,倒是我们。如同旁观一般只是看着。”
苏蝶性子素来火爆,只是这每当细腻之时也是叫了瞧了心有几分疼怜,便是方才璃清对王美人的极富宠溺叫她想到了太液行宫的独人恩宠,便是心是沉了。反是女人心皆有妒沉之意,即便苏蝶也非圣人必也是如此,便是瞧了她这思了愁的模样。秦疏酒笑道。
“孩子于一个女人而言的确重要,不管是在这宫内还是外头民间,母凭子贵皆是一样的,王美人如今腹中有了陛下的骨肉,陛下自当怜子怜母,对王美人百般柔情也是情理之中。后宫之内恩宠自当要紧,可终归谁人不想有了自己的孩儿,便是孩儿承欢膝下此生怕也是无怨了。宫中孩子本就少,现如今王美人怀了陛下的骨肉,陛下自当欣喜,待她也就不似旁人了。”
母凭子贵,不若上哪儿皆是一样,宫中若是得了一子即便日后恩宠淡了,便是顾了那孩儿的份上璃清对生母也是能记几分。秦疏酒的话苏蝶倒也懂了,便是看了她随后说道:“看来这孩子,也是得寻个法子怀上一个了。”
突然道出的话直叫秦疏酒失了笑,便是看着她秦疏酒笑道:“姐姐,这有无子嗣看的可是天命,岂是你说想怀上便可怀上的?你可莫要动什么偏方的主意,那些个偏方有的虽有奇效,不过却也鱼龙混杂,若是没个见效反倒是叫自己的身子给吃出毛病了,便是不值了。”
一语直接道出苏蝶的心思,倒也叫她几分郁闷,瞧看着秦疏酒而后说道:“就你眼尖倒是看出我的心思,虽然你说得无错,不过我也不是那种没心思的,若是真寻了法子也是百般的验证,确定可行方才会用,不会伤了自个的。”
自己寻的法子当然不会伤了自个,秦疏酒也非担心苏蝶滥用了药,只是这宫中的手腕从来都是狠辣的,她是恐了有心之人会借由苏蝶这一份心思借机下了套。只是苏蝶既是起了念想,想来如今说了她也只会当秦疏酒多思,便也只能暂且这般而后走一步看一步。
王美人一事倒也叫苏蝶意识到位处宫中子嗣方也是要紧的,恩宠固然要紧,可若是没有子嗣即便陛下如何恩宠于你,终归宫中还是孤寂。毕竟皇帝的恩宠从来都不会长久的专属于一个女人,若无龙裔待是人老珠黄,便是不复圣恩了。
苏蝶因王美人之事而动了心思,而因王美人动了心思的怕不只她一人,宫中甚久未出妃嫔有孕,如今这王美人有了身孕,也不知多少人因此心生羡慕甚至不得安稳,回了寝宫秦疏酒倒也淡然,仿若无事一般更了衣便是靠于榻上看着书。她是淡然得紧,相较之下南枝可就有些沉不下气,一面在便是伺候着一面偷着打量了秦疏酒,便是看着她真是一副不上心南枝这才说道。
“姐姐,王美人之事你如何看?”翻过手上的书细细端研,眼无分视嘴上却应道:“怎是怎么看?”南枝说道:“便是那王美人的身孕。”接了话说着,说过之后便是一顿南枝续而说道:“那王美人如今是有身子的,已是金重,便是因她肚子里的那个陛下怕是要长往她那儿走,这样姐姐的恩宠可就淡了。王美人看着虽然无争,不过这肚子里头若是揣了个孩子终归较旁人多了份筹码,南枝担心……”
“你是担心因她肚子里的孩子陛下对她的恩宠与日而添,便是失了我这儿,于我们日后所行之事无意?”
“是的。”正然点了头,南枝应道:“陛下的恩宠那是万事的根源,若是没了恩宠后头的事可就难了。”
“你就放心吧。”南枝所忧于秦疏酒而言却非那要紧之事,便是头也不抬那般应了一句,秦疏酒说道:“你真以为王美人肚子里的孩儿能留久?”话落南枝迷惑而后问道:“姐姐这话何意?”秦疏酒笑道:“后宫长成的皇子公主这样的少,你真以为是咱们陛下无用?”笑着道出这一番话后,秦疏酒可算是放下手中的书,随即看了南枝复又说道。
“自古以来龙裔乃是后宫争宠的利器,这孩子除若是自己的,旁人可是一个都留不得。”言至此方是一切都明了,纵然王美人的脾性还算谦和也未与后宫何方有党,可即便这样步步的小心她那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有人觉得留不得。宫中这般想的人必然不止那一二个,自然也就轮不到秦疏酒多思了,便是说完随后看了南枝轻了笑,秦疏酒复又拿起方才放下的书细看。
不用她们多思自当站远了瞧看,只是现下应当如何,便是要问的,当即南枝也是多语问上一句,不过秦疏酒给予的话却是。
“现在?又与我们无干当然是什么都不做,全让外人瞧着便是。龙裔这种事可不好说,若是命不好碰上了,甩你都甩不开,可得自认了到倒霉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