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昭仪的那一番话最终叫秦疏酒不咸不淡的挡了回来,倒也将这一件事巧着化了,幽昭仪与杜昭媛今日是特来自拟宫陪着秦疏酒说话,不过说上几句话陪了秦疏酒解闷,这所呆的时候自当不可太久,莫不然搅了秦疏酒歇息可就不妥了。
也就是说了那样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见着秦疏酒并无明显的意思,只是笑言比起皇子更是喜了公主,幽昭仪也就没在说什么,只是寻了个由头欠了身,随后同了杜昭媛一块离了自拟宫。幽昭仪与杜昭媛今日入这自拟宫可非仅是掏心窝子这般简单,也是等了两人离了宫后,南枝这才上了前,而后至了秦疏酒面前询道。
“姐姐,你说今日幽昭仪与杜昭媛,何意?”
这两人素来与秦疏酒无交集,这日这般总叫人觉了无事献殷勤,南枝岂能不多心询上一句,便是见着南枝轻言问询,秦疏酒当是一笑而后反询问道:“何事,你觉着她们来此所谓何事?”
“事事句句皆是言道大统之事,瞧着便是来给姐姐与腹中的孩儿添晦气的。”
如今腹中是儿是女皆还不清,幽昭仪便说秦疏酒腹中必是皇子,将来当成大统,此话可是致了三皇子与六皇子于何地?便是她自己那处还有个四皇子,南枝就不信幽昭仪这般有觉悟,不曾盼着继承大统之人乃是她的四皇子。
这般献着殷勤,必然没有好事,当即南枝语中已是起了讽意。
幽昭仪心里头在想什么,秦疏酒自当猜得出三分,当是见着南枝露了笑讽之意,她也是扬了唇随了笑,而后接语说道:“到如了你所言,还真是来给我与孩儿寻晦气的,现在宫中何人不知储君之位乃是三皇子与六皇子见抉择,可她今日倒是道言我这腹中的孩子才是陛下所属意的大统之人。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你觉着郑皇后与林淑妃那处,可会多想?”
这话落后便见南枝眸色微冷,而后接语说道:“若南枝是两位娘娘,必是记于心中。”
“没错,必是记于心中,这当母亲的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儿能继承大统,自己得以登上太后尊位,人人皆是这般盼的,便是周围与自己相争之人越少越好。幽昭仪今日句句皆是将祸事往着我这腹中孩儿身上带,今日她所言的这一番话,哪怕我只是露出一丝喜色,明儿这宫里头怕是得传遍了,到时我这腹中的孩儿,还没出世便不知得叫多少人惦记着。”
幽昭仪今日看着是来闲聊,可这心里头也是有着自己的算思,倒也不能小觑。也是见着秦疏酒冷笑着道出这样的话,南枝不禁说道:“倒是辛苦她了,将姐姐的孩儿一顿猛夸,便是还得贬低了自己的骨肉,怕是当时幽昭仪的心,也是不自坦吧。”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既是要得这一份利,这前头该忍的委屈自当得忍的。我想今日幽昭仪来此的意思便是想要劝起我争夺储君之位的野心,到时与郑皇后还有林淑妃相争,便是三方皆逗得你死我活才是好的,她与四皇子倒在后头捡了现成的。”
“幽昭仪这一份如意算盘打得倒也是响的,既然她想当这个渔翁,姐姐便是不上她的钩,倒是叫她在岸上急死。”
幽昭仪放下来的鱼钩自然不可咬,便是南枝道言之时面上还带着坏心的笑,南枝也是叫这深宫彻底熏坏了,便是见了她面上的笑,秦疏酒不禁会而一莞而后说道:“钩自然是不能咬的,对了,方才幽昭仪可是说宫里头皆是私下说着这事。”
猛然间记起幽昭仪说过这话,便是心中转而一思,秦疏酒开口询了,也是这一语落询之后南枝这才记了起来,随后说道:“倒好似说过这样的话。”因是话落见着秦疏酒的眉心显然紧蹙,当是觉了奇怪,南枝不禁略惑询问。
“姐姐,可是此话有怪。”
落询之后便见秦疏酒摇了头,当是摇后随即眉心再蹙,秦疏酒说道:“若是说怪,倒也算不得怪,只是叫我这心里头总觉不安。”
“不安?何处不安?”
“幽昭仪道言宫中皆谈这个,既是传入了她耳中,想来清宁殿那处与含象殿或多或少也听了些风声。郑皇后那处倒是不用担心,她心中肯定不容我。至于林淑妃那儿……”
林淑妃虽不是个喜擅谋权的主,可她膝下毕竟还有个三皇子,纵是三皇子非她所生,不过多年母子的情分,实在难保听了这样的话,林淑妃心里头不会多想。
一个郑皇后已是够了秦疏酒提起十二分心思,若是再加个林淑妃,只怕到时就不只是腹背受敌这般简单。当下心中免不得便是多思,越想越觉着心里头不甚心安,秦疏酒最终言道:“摆驾,我要去一趟含象殿。”
含象殿内,林淑妃刚是过了午觉,秦疏酒此时前来倒也巧了,便是闻了秦疏酒至了含象殿,林淑妃先是一愣而后命人通传。入了殿中正欲欠身,倒是礼行之前便叫林淑妃止住,当是笑看着,林淑妃说道。
“妹妹如今身子沉了,便莫要守着这些无用的虚礼,泪闻,还不看坐。”
因是林淑妃之命,泪闻忙着请了秦疏酒落座,便是连端奉上来的茶也是刚熬煮好的梅子茶。梅子酸爽开胃,最是适合有身子的人,当那梅子茶奉了上来,秦疏酒便是接过而后抿尝一口。
自从怀了龙裔,倒也不曾挑过剔,却还是对着含象殿内的梅子茶赏赞有嘉,当是赞了林淑妃这宫中的梅子茶与旁处不同。也叫林淑妃轻了笑,而后说道:“妹妹孕中也是幸的,不似旁的妹妹那般有了身子便何物都吃不下,整日整日的干呕难受,倒也叫人瞧着心里都不是滋味。”
林淑妃毕竟是宫中的老人,纵是不曾有过身孕,却也见过宫中上下诸多有过身子的嫔妃,如今看来倒也是秦疏酒最是有福。也是因而不禁出声道着,便是闻了林淑妃这一番话,秦疏酒当是笑道。
“蒙了上苍眷顾,倒是幸事,妹妹虽不曾体会那孕期极至辛苦之事,不过方才昭仪姐姐刚至了臣妾宫中,相谈之时倒也提及怀着四皇子时的艰辛。当可叫妹妹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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