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是汤姆·费利打来的唯一一次电话。汤姆后来告诉警方,他只是在电话上向苏珊表达了他对迈可和亚历克思的深切的关心和同情。当苏珊把话题转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时,汤姆告诉她现在不要去想那么多,应该把精力都集中在两个孩子身上。
汤姆·费利一直没有来看望过苏珊,即便在康硕产业的员工们集体探视时也没露面。有一次,市场部经理淑·布朗和其他同事一起来到卢索家,苏珊把淑叫到一旁,悄悄地问她汤姆打算什么时候来。
事后人们猜测,除了苏珊以外,汤姆·费利恐怕是第一个明白在1994年10月5日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人。
迈可和亚历克思被劫持的消息果然在第二天一早便上了当地的电台和《联盟每日时报》。联盟镇及附近的居民,特别是温-狄克斯和康硕产业的员工们,闻讯后纷纷利用工余时间自愿参加了为期数日的徒步搜寻。同时,南卡罗来纳州警署也派遣数名潜水员搜查湖底,但在他们潜入的约翰·D·隆湖区域并没有发现孩子和车。有记者形容这次的搜寻是水底、地面、空中,海陆空三方的立体联合行动。
一天之内,联盟镇的家家户户,以及商店、学校、公司等,都在自家的门口和附近的树干上系满了象征着祈求平安归来的黄丝带。温-狄克斯和康硕产业分别决定,在本案调查期间戴维和苏珊的工资照发。
豪德·韦尔士在10月6日办的第一件事是请警方艺术家根据苏珊的描述绘制劫匪的模拟画像。不久,人们便在报纸和电视上看到一个40岁左右的黑人男子,头戴深色毛线帽,身穿深色衬衫、牛仔裤和方格花呢夹克。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个全国性的非赢利团体,亚当·维尔希中心,也很快加入到了搜寻的行列中。亚当·维尔希是一个6岁的小男孩,家住佛罗里达州的好莱坞市。1981年某日,他随母亲到一家瑟尔丝商店,维尔希夫人要去退一件货。当经过家电部时,小亚当想玩电子游戏。母亲一开始没有同意,但亚当保证说他不会到处乱走。维尔希夫人前后也就离开了不到分钟,等她回到家电部,小亚当已不见踪影。当地军警民众连续大规模地搜寻了10天,最后在好莱坞南面150英里的地方找到孩子的尸体。杀害亚当·维尔希的凶手至今仍逍遥法外。在1981年,警方没有标准的搜寻失踪儿童的行动程序,没有骚扰儿童嫌疑犯的电脑数据库,也没有全国性的组织提供失踪儿童的情况。为了纪念他们的爱子,亚当的父母奋斗多年,于1984年敦促国会通过了失踪儿童法案,并根据此法案成立了在全国范围内电脑联网的亚当·维尔希中心。亚当的父亲就是福克斯公司收视率极高的星期六晚间电视专题节目《全美通缉令》(America’sMostWanted)的著名主持人约翰·维尔希。
亚当·维尔希中心在全美设立了四个分中心,其中之一在南卡罗来纳州首府科伦比亚,联盟镇以南70英里。10月6日上午,该分中心执行主席玛格丽特·弗莱尔逊女士打电话给苏珊的嫂子婉蒂·沃恩,说中心将为史密斯夫妇提供若干服务,请婉蒂转告苏珊或戴维给她回电。后来是巴威利打电话给玛格丽特,告诉她到卢索家怎么走。在离开科伦比亚之前,弗莱尔逊女士和她的助手夏绿蒂·福斯特通过南卡罗来纳州警署获得了迈可和亚历克思的照片,并以此制作了大量招贴画。
当天下午,亚当·维尔希分中心的两位女士来到卢索家,史密斯夫妇、卢索夫妇和苏珊的哥哥司各特·沃恩一起参加了会晤。玛格丽特·弗莱尔逊向他们解释了该中心的宗旨,中心为失踪儿童的父母及亲属提供的各项服务。她说中心可以作为他们和媒体之间的协调者,替他们安排记者采访,在电视上播发史密斯兄弟的照片,及有关案情的资料等。会晤进行到约40分钟时,苏珊和戴维一起退出,他们已约好了要去联盟地区警署与办案人员面谈。弗莱尔逊女士开着自己的车跟史密斯夫妇一起到了那里。当豪德·韦尔士警官在他的办公室里和苏珊单独谈话时,玛格丽特·弗莱尔逊和州警署的埃迪·哈里斯同戴维商量,让史密斯夫妇在全国性的电视媒体上发表一番祈求孩子们平安归来的讲话。戴维一开始很紧张,怕自己讲不好。玛格丽特和埃迪告诉他这样做是非常必要的。
就在联盟地区警署门前的台阶上,苏珊和戴维并肩面对全国的电视观众。戴维说:
不管是谁带走了我们的两个儿子,我们在此向你恳求,千万不要伤害他们,放他们回家。我们非常疼爱他们……我们请求那位先生,千万千万,让我们的孩子们平平安安地回到我们身边。不管我在家里的什么地方,到处都能看到他们的玩具和像片。他们都是很听话很可爱的好孩子。我不知该如何表达我的心情。我不能想象生活中没有他们。
人们在电视上看到,苏珊仍穿着那件印有橘红色“奥本”字样的白色绒衫。后来的几天里,她也多次穿着“奥本”绒衫接受记者采访。
那一天,联盟地区警署和南卡罗来纳州警署的数位办案人员轮流分别与苏珊谈话,前后共长达6个多小时。这些不同的人反反复复地问着同样的问题,特别是那些有关案情细节的问题。那天晚上,等苏珊和戴维离开警署后,韦尔士警官打电话给在科伦比亚的州警署法医学实验室主任大卫·A·卡卓尔,请他亲赴联盟镇与苏珊面谈,因为警方对苏珊的故事有不少疑点,特别是,莫那科磨坊十字路口连接49号高速公路主干道的交通灯总是绿的,除非与之垂直的西北-东南方向有车辆在路口停下。而苏珊的故事里说当时四周一辆车也没有。
10月7日,星期四,来自联邦调查局的技术官员们为苏珊和戴维做了测谎实验。事前,史密斯夫妇分别签署了各自的《蒙然达权利书》:
你有权保持沉默。因为你所讲的话可能而且将会在法庭上成为对你不利的证据。
在与我们谈话之前,你有权征求律师的意见,亦有权请律师和你一起参加谈话。如果你无钱支付律师费用,法庭将根据你的意愿免费为你指派律师。如果你决定谈话时不需要律师在场,你仍然有权在任何时候停止谈话。你亦有权暂时中断谈话以征求律师的意见。
戴维顺利地通过了测谎实验。结果表明,他对他的两个儿子被劫持或失踪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特别是他不知道孩子们现在何处。这是戴维唯一的一次测谎实验。
苏珊的情形就比较复杂了。当被问及:“你知道你的孩子们在哪儿吗?”仪器显示的结果表明她没有讲真话。苏珊从警署出来后对戴维说,她恐怕没有通过测谎实验,她觉得警方在开始怀疑她了。戴维安慰她说,这可能是她太紧张,或睡眠不足的缘故,并根据自己的经验告诉苏珊,下次再做这种实验时要闭上眼睛,使心情放松,尽量地让自己去想象一些美丽平静的景色,比如开满鲜花的原野,或林间淌过的小溪,等等。他们不知道,这对苏珊才仅仅是个开头。从此以后,每次办案人员和苏珊谈话,都要让她做一次测谎实验。
当时警方的怀疑只是苏珊可能把孩子们藏到了什么地方,因为据民事法庭说,史密斯夫妇将在离婚诉讼中争夺迈可和亚历克思的抚养权。
同一天,来自科伦比亚的大卫·A·卡卓尔先后找苏珊谈了三次话。头两次,他要苏珊详细地讲述10月5日,星期二那天,从她早晨睁眼醒来,到晚上在麦克劳家见到韦尔士警官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苏珊告诉卡卓尔主任,那天早起她送走了两个孩子后,直接去康硕产业上班。至于在公司的那段时间嘛,你知道,反正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机械、呆板、日复一日、千篇一律,没什么好讲的。下班回到家以后,她先给母亲挂了个电话,问可不可以去她那里,琳达说她有事先出去一趟,要晚上8点以后才在家。苏珊给两个孩子做了晚饭,但他们吵吵嚷嚷地不肯吃,把人弄得怪烦的。在她做晚饭的时候,戴维给她来过一个电话。后来戴维对警方说,他确实从电话的背景声中听到孩子们好像在吵闹。苏珊说,大约7点半左右,迈可闹着要去沃玛特商店。当大卫·卡卓尔反复追问时,苏珊又说是她想去沃玛特。从沃玛特出来,苏珊带着两个孩子开车到了弗士特公园,但他们并没有下车,因为亚历克思的奶瓶掉到地上了,苏珊只好又返回到沃玛特的停车场,想借助那里明亮的灯光找奶瓶。他们离开弗士特公园的时间是8点40分。然后迈可又说要去米奇·圣克勒家里。米奇·圣克勒是苏珊的好友冬娜·格宁的未婚夫,他家在莫那科磨坊十字路口的北面不到1英里。苏珊就是在莫那科磨坊的路口等红灯时遇上了劫匪。
大卫·A·卡卓尔告诉苏珊,警方已经问过了米奇·圣克勒,米奇说他根本不知道星期二晚上苏珊和孩子们要来,而且9点左右他也不在家。卡卓尔主任还说,办案人员也去了沃玛特,找5日上晚班的员工们逐一查问,并走访了许多那天晚上8点至9点去过沃玛特的顾客,但是没有一个人记得看见过苏珊或她的两个孩子。苏珊于是改口说她没有去沃玛特,而是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转了半天。她之所以不敢告诉办案人员,是怕他们觉得她行踪可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