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在出租车内外一共收集到0个指纹和个掌印,其中有些是血手印,犯罪实验室的专家们认定,它们是凶手留下的。但和以前一样,与联邦调查局数据库中上百万个罪犯的指纹都对不上号。
当天夜晚,旧金山警署出动了大批警察、警犬,和从周围军事基地闻讯赶到的军队警察一起联合展开了大规模的搜查。探照灯和手电光把方圆几个街区照得如同白昼。有当地居民看见一个形同凶犯的人穿过附近公园的儿童游乐场,消失在后面一片黑黝黝的树林里。搜查行动到次日凌晨点停止。
10月14日,星期二,《旧金山记事》报收到凶手寄出的匿名信。信封上的寄信人地址处是一个圆圈和十字交叠的佐狄亚克标记。
这是佐狄亚克。
我就是昨晚在华盛顿路和樱桃街杀死出租车司机的枪手,随信寄上一小片他的血衣以资证明。我也是在北部湾区杀掉那几个男女的同一个人。
昨天晚上,旧金山警方差点儿就逮着我了,如果他们好好地搜查那个公园,而不是在路上搞什么摩托车大赛,比试谁能弄出更大的响动。那些司机们应该把他们的车停在路边,然后乖乖地坐在那里等候我的大驾光临。学校的孩子们也是不错的目标。我想也许某天早晨我会洗劫一辆校车。只消先把前轮打瘪了,再用点射一个一个地撂倒那些从车里逃出来的小孩。
至此,有关当局一直在密切注视佐狄亚克的动向,试图通过分析他特有的行动方式来预测他的下一个攻击目标。出租车案以前的三桩血案都发生在偏僻的郊外,而且都是靠近水的地方,如湖畔,时间都是在周末晚上,天黑或快黑的时候,目标都是在车内或附近的青年男女。保罗·斯汀命案显然是作案手法上的一个突变。既然他能跑到闹市区来击毙一个单身男子,就没有理由不相信某一天这个杀人狂真的会兽性大发袭击一辆校车。
为了不在市民中引起恐慌,警方要求《旧金山记事》报暂不发表匿名信的最后部分,但湾区及周遭地区的有关当局采取了各种严密的防范措施,如在校车上配置两名司机甚至持枪保安,用直升飞机从空中监视行车路线,除警车外,军队和其他政府部门也派出各式车辆不分昼夜地巡逻于大街小巷。
警方的秘密也就保守了不过两三天,消息便在当地居民中不胫而走。据当时的报道,“上千名母亲们亲自开车接送孩子们去学校”。一时间,民众中要求警方不择手段迅速破案的呼声大起,佐狄亚克已由一名杀人凶犯变成国内恐怖分子。
10月18日,有关当局决定将匿名信全文连同嫌疑人模拟画像一起公开。经全国大大小小的报纸电台电视台转载转播后,警方接到了远至休斯敦、亚特兰大和圣路易斯的数以千计的举报电话。与此同时,西海岸沿岸的各地警署纷纷倒腾出自己辖区内多年未破的死案冷案疑难案,看能否与佐狄亚克挂上钩。利维赛警署也把奇蕊·荞·贝茨凶杀案的卷宗分送维列奥,纳帕和旧金山地区有关部门,但未能引起足够的注意。
加利福尼亚州检察长托马斯·林奇发表正式讲话敦促佐狄亚克投案自首,声称有关当局将会为他提供必要的帮助,并保证他的各项权利得到应有的保护。
全美密码协会主席摩希博士用佐狄亚克密码系统在《旧金山监督者》报上发表了一则短信,信中隐含了一个密码写成的电话号码,希望佐狄亚克能通过他认为合适的方式,如密码等,与自己联系沟通。
10月下旬,联邦调查局会同四桩凶杀案发生地的各级警署,和加州司法鉴定调查局、海军情报局、加州公路巡警部、国家邮检局以及所有可能协助侦破本案的部门,在旧金山司法大厅召开联席会议,详细研讨案情并比较各地收集的人证物证。
11月10日,星期一,《旧金山记事》又收到两封佐狄亚克来信,其中包括一张贺卡、一段密码、一封7页的长信、一张手画的准备用于袭击校车的炸弹草图和另一片保罗·理·斯汀的血衣。信封上一如既往地加贴了双倍的邮票。贺卡的开头是这个滥杀无辜的刽子手惯用的宣言似的首句:“这是佐狄亚克……”最后一句话是“1月7月8月9月10月=7”,意指这几个月一共有7人死伤在他的手里。这是第一次所谓的“佐狄亚克计数”。在那封长达7页的信中,佐狄亚克写道:
这是佐狄亚克……我很气愤警方所散布的那些关于我的谎言,所以我将改变收集生后奴隶的方式。我将不再发表任何宣言。我将把每一起凶杀案作得像是一般的抢劫、情杀或意外事故,等等。警方永远也不可能逮着我,因为我比他们高明一百倍。
1.我只有在干活儿的时候看上去才像通缉令画像上的样子,平时的我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人……
.和警方所言相反,我从未留下过任何指纹。当我干活儿时,我总是戴着透明指套,就是在手指上涂抹两层用于保护飞机表面的胶凝剂——非常有效又不为人察觉。
.我所使用的凶器都是从外地邮购的……
所以你们看,警方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如果你们想知道我为什么擦拭出租车,我实际上是在制造伪证和假线索,好让警察们追着它们满世界地碰壁。就像有的人说的,你总得给警方找点事情做,不然他们会很不开心的。我就是喜欢不时地去招惹一下他们。嗨,当他们调集了全市的警车和消防车围追堵截的时候,我正在那座公园里呢。那些警犬离我起码有两个街区之遥,而且是朝西面搜查。只有两队军警和我相隔大约10分钟的步行距离,还有几辆摩托车在距我150英尺的地方从南向西北而去。
又及,在离开出租车后约分钟,我碰到了两个愚不可及的警察。我正朝公园走去,一辆警车停下来,那个警察把我叫过去,问我在刚才的5到10分钟里有没有看见形迹可疑的人,我说有一个人一边跑一边挥动着手里的枪,然后他们就朝我指点的拐角驶去了,而我却消失在离那儿一个半街区的公园里,此后再没有任何人见到过我。
…………
如果你们这帮警察真以为我会用上封信里所说的方法袭击校车,那我真该在你们的脑袋上崩两个窟窿。
往下,佐狄亚克用了将近两页的篇幅描绘他的杰作——被他称为“死亡机器”的自制炸弹。信中说,所有的原材料都可以很容易地在一般的商店里买到。如果将炸弹预先上好时间放置在校车要经过的路上,炸弹将定时腾空而起,其在空中爆炸的高度刚好可以炸毁校车一类的大巴士,而不会伤及低矮的车辆,如一般的小轿车。因为“死亡机器”携带方便操作灵活简便,假如警方企图通过改变校车的行驶路线和进出站时间来避免惨祸,那只能是白费心机。信的第5页是那张关于炸弹的内部结构和工作原理的草图。后经军方爆破专家鉴定,“死亡机器”并非危言耸听,它确有如佐狄亚克所说的那些功能和效力。
佐狄亚克最后在信中说:
请务必发表我在第页重点标出的段落(即与两名警察相遇——笔者注),否则我又将开始干我的活儿了。为了证明我是佐狄亚克,你们可以向维列奥警署打听我在第一次收集奴隶时所使用的电子手枪照明器。
同年1月,佐狄亚克寄出了第三片保罗·斯汀的血衣。这一次,是夹在圣诞贺卡里,寄给数月前曾与他有过间接联系的当地知名刑事辩护律师摩尔文·保利:
亲爱的摩尔文:
这是佐狄亚克。我祝你圣诞快乐。我只求你一件事,请帮帮我。我不可能向其他人求助,因为我身上有某种东西不允许我那样做……我恐怕自己会因为失控而再度杀人,毁掉我的第九个,乃至第十个受害者的生命。请帮帮我,我正在越陷越深……
信中“圣诞快乐”的英文原文是“HappyChristmass”。Christmass自然是Christmas的误拼,几乎每一封佐狄亚克来信中都有一些拼写错误。但“HappyChristmas”却是英国和加拿大的**,美国人说的是“MerryChristmas”。此外,佐狄亚克的其他信中也有不少英联邦国家的习惯用语。其实警方一直都怀疑这名系列杀手可能来自英国。
当时人们感觉,这封信预示着佐狄亚克很快就会向警方自首,摩尔文·保利也信心十足地等待着下文,但佐狄亚克从此再没与他联系过。后来有心理学专家认为,佐狄亚克生性孤僻,这样的人一般在如圣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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