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涌,不能成事儿?那得坑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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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程,中年男,颇帅气,戴了一副金丝眼镜,有儒雅之气。
虽然是至亲,但他在张书俞面前很恭谨,面带微笑,彬彬有礼,跟他那二货老婆相比,档次高了不止一点。
若不是知道,这三个人站一块儿,任谁想象力再丰富都猜不到他们是一家人。
季总办事儿讲究,如果不是一家人,他绝对不会单独上大舅哥这儿来,多难受的事儿,也不自己说。
这一次,在滨城他真是挪动不开,迫不得已,让留在京城的老婆孩子紧急驰援。
吃饭的时候,季总跟张书记都一样,几乎不怎么说话,他老婆也只是跟嫂子说点家长里短,他那宝贝儿子,闷头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去玩儿电脑。
按照以往的惯例,张书俞和季景程去喝茶聊天,其他人爱干啥干啥去。
季景程有一手绝活儿,那就是玩茶道,手法很有艺术范儿,跟王老实那二把刀不是一个层次,拥有秒杀王老实的功力。
张书俞觉得有必要敲打一番自己这个不简单的妹夫,若没猜出季景程今天这一出,他真白混到这个位置,“铭铭这孩子有些偏执了,舒云只有溺爱,你得多关注点。”
季景程手略微抖了下,脸上的惊骇还没来得及展现,就硬憋了回去,笑着说,“大哥说的是,铭铭这孩子让我们给惯得不像话,过一段时间,我想跟舒云商量下,送他到国外去,那边儿环境毕竟好些,也锻炼他的自立能力。”
张书俞微微摇头,口气舒缓的说,“国外未必就好,关键还是当父母的,给孩子灌输正确的人伦之道,底子不大好,到哪儿都一样。”
“嗯,我听大哥的。”
茶终于拾抖好,季景程依然恭谨,递给张书俞。
品了一口,张书俞不免点个赞,确实不错,放下茶杯说,“今天舒云和铭铭在高速上的事儿你知道吗?”
季景程再次给张书俞续上,低着头说,“听舒云说了,有些说不过去,我打算请人攒个局,跟人家王董赔个礼,该赔多少钱赔多少钱,不能让人说咱家仗势欺人。再说了,咱确实理亏。”
张书俞肯定知道季景程绝不是真这样想,不过能这样说就说明他也还是个聪明的,点头说,“你能这样想就好。没有什么事儿不能说开的,合作总是大潮流,我想人家今天让了,就足够说明气度到了。”
这就是季景程识趣儿的地方,他真实的想法可以让张书俞猜出来,却不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
尤其是张书俞那句‘合作总是大潮流’让他心里确定,今天还算满意,大舅哥也给了话儿,后边儿就看自己怎么运作。
若那个王落实会做人,那就得拿出必要的态度来,合作嘛,那就得合作的基础。
不会做人?
他觉得自己可以教教那个王落实怎么做人。
季景程也不会单纯认为王老实这么容易就范,该有的手段他有的是,希望不要闹得太僵,大家都是场面人。
相通这一节,季景程茶道功力瞬间突破瓶颈,都有点让张书俞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