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心情不是很好。
“观魔城。”段思纤慢慢地站起来,保持住自己的仪态,冷声说,“万执锐,我要与你辨经。”
所有人都盯着段思纤,这个项目从来没有女子参与,在他们的认知里女子基本上都是参与八雅和选美的,怎么就她那么异类跑来这里和男人们辩经。
可不要到时候辩着辩着哭啊,到时候还反咬一口说是男的欺负她。
“请讲。”
“就说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段思纤直视对方,“你既然说了人已经注定了强弱,每个人就必须各司其职,不能贪婪地追求其他的东西,那么父辈的努力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父辈天生都是神品灵根,所以注定他们可以肆意行使天赋权利剥削其他人天赋的权利和他们自己获得的资产,怎么这就不算贪婪?”
“其次,你们说的身世背景也是可替代性极高的,换一个姓氏换一个剑尊也不会影响世界的运行和对底层人的保护,不少曾经的大型势力和大能的遗产如今都成为秘境被你们这些修士们分食。”
“而凡人如此弱小,按照你天赋职权的理论,他们注定是被保护或被杀戮的底层,能够修炼到极致随时保护凡人的修士有多少,诸位心里也清楚,也会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拯救所有人。他们弱小到随时能被灭绝也依旧生生不息,这可是凡人自己努力求来的生存。”
“这些也是现实,却是对你所谓现实的论点的最有力的反驳。”
“是的,现实就是没有财富、权利和力量你们就是活不下去,所以诸位追求这些我并不觉得有错,修士要面对的是妖魔的威胁,别人的目光,修真界的恩怨情仇等等外界的因素,人会本能地自保。但这也只是一部分人的选择,那些被高处的人压迫的弱者奋起反抗,这样的事例你们没有见过也会听到过,他们选择变强是要反抗天才和势力的压迫。”
段思纤说话的时候有条不紊,因为第一轮的辩驳是给提出辨经的人对自己观点的阐述,所以万执锐出于论道辨经的礼节也不会一上来就开始反驳,但是他的内心已经产生了一丝不喜。
区区一个散修,还是一介女流,居然不参加女人的活动来这里反驳自己的言论,没看到刚刚大家都没有说话吗?
万执锐自以为自己的论道无人反驳是因为自己说得好,然而事实是台下刚刚到金丹期的散修已经握紧了拳头。
到场的不少人都是势力内的天骄,有的天骄本身就有背景,而且天赋高,他们是天赋论的既得利益者自然不会反驳万执锐的话。但是有的天骄他们出身自普通的家庭,听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眼里已经闪过不爽和怒意,自己的家人和父辈在以前就是被那些强者剥削,他们不努力吗?他们努力守护自己的一切,可是被剥削了,他们好不容易从谷底爬出来居然被说是底层,是他们不努力?
从低谷爬出来的人注定比那些爬到高山的人要低一等?这是什么荒谬的结论?
他们的家人受到这般看待令他们不爽。
台下早就形成了两波势力,只是另一波势力暂时选择了沉默。
如今段思纤站出来的时候,那一波来自凡人家庭或是低阶修者家庭的天骄已经忍不住坐到了段思纤身后的位置,默不作声地表达出自己的支持。
沉默的大多数等来了一个不怕暗箭的领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