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谁人昨夜负责分切贡冰,并将贡冰装进冰鉴内?”
有十名凌人上前,道昨晚就是他们一起在司农寺仓部冰窖内进行采冰分割,然后将冰块装进冰鉴内,今晨装车,送来含元殿。
十人皆表示,他们昨天晚上装冰的时候,冰鉴里面绝对没有死人,他们也完全不认识这个死人。
木敬忠问今晨,他们没有打开冰鉴查看,不担心里面的贡冰化掉吗?
凌人表示冰窖都在地下,阴暗寒冷,且冰鉴也有制冷隔绝温度的作用。即使贡冰切割下来,提前放进冰鉴内也不会融化,所以方才他们拉来时,并未检查冰鉴内贡冰状态。
木敬忠沉着脸,又问他们昨天晚上切割冰块儿时,确定贡冰完全没有一点儿的异常?
几位凌人低着头,彼此对视了一眼,木敬忠看在眼中,立刻将惊堂木一拍:“如实回话,小心大刑伺候。”
凌人全都急忙叩首,道昨天晚上,他们带进冰窖内的烛台摔碎了两支。因为去取蜡烛要先出冰窖,再到仓部主事儿那边去申领,大家嫌麻烦,就在剩下两盏晦暗不明的烛光下,切割冰块儿。
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在切割最后两块儿冰的时候,他们确实闻到了一股怪味儿。
只是,当时大家都戴着厚厚的防冻保暖用具,阻碍了呼吸。且在冰窖里面待了太长时间,嗅觉也变得麻木不灵敏了。还有就是当时那味道儿,并不似现在旁边冰鉴内飘出的味道儿这般呛鼻子。大家都只是觉得可能是哪里死了一只死耗子,就没在意。
凌人说完这话时,木忆荣上前向木敬忠禀告,道十个冰鉴里面,确实只有两个冰鉴里面飘出臭味儿,其中一个,就是分给户部尚书的那个冰鉴,另外一个,就是冻着道士尸身的那个冰鉴。
还在旁听的户部尚书钱友粮,忍不住暗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说着,又想起那尸体,忍不住干呕起来。木敬忠听完,与木忆荣交换了一下想法,二人根据这些人所说,觉得先开采的冰块儿都没有异常,那么这个道士,很有可能是被冻在贡冰中间,等到凌人将外面的贡冰开采完毕后,渐渐露出里面冰封尸体的贡冰。
这些凌人由于当时地窖内昏暗,便开采了冰封尸体附近的冰块儿。但这些人口口声声表示,全都未见过冰块儿内冰封了尸体。
这么大一具尸体,凌人开采时,不可能看不到。
那就很有可能,是有人在他们离开冰窖之后,将这个道士从贡冰上开采下来,装进了冰鉴之中。
可是,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前去调查尸体信息的侯虎、侯猴等人还未回来,凌人这边已经审问得七七八八,木忆荣只好再次走到冰鉴近前,查看那具尸体。
一直捏着鼻子,站在冰鉴旁盯着尸体的十九亲王,似乎对同样死死盯着尸体的瑞草来了兴趣儿,与其闲聊起来。
“这位英姿飒爽的女亭长,就是忆荣的表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