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刘景山,愤然的将枷锁在地上重重一敲,咬牙切齿的瞪着上方的木忆荣。
“木侍郎,你害死我妻儿,害我家破人亡,我咒你不得好死。”
木忆荣猛地一拍惊堂木,双眼逼视刘景山:“刘景山,你包庇路匪,又因害怕罪行暴露,指使乌石兰杀害万金赌坊管事儿朝贵、庞管家,以及婢女小桃,最后毒死乌石兰。无论是哪一条,都可判你杖杀,你可知罪?”
刘景山朝上面狠狠的“呸”了一口:“狗官,信口胡言。那乌石兰已经当众承认,是她自己杀了那些人,与吾何干!”
堂上众人,全都被刘景山死不认罪的态度气坏了,前来旁听的木珏芝,指着刘景山破口大骂,骂他不是男人,犯了法不敢承认,简直就是那去了势的太监。
刘景山冷冷环视众人一眼,阴毒目光最后落在木忆荣身上:“木侍郎,我还是那句话,断案讲究证据,你若是能让那些死去的人与下官对峙,开口指证下官就是犯案主谋,那下官便认罪伏法。”
本案一干证人,全都被刘景山给弄死了,结果他竟然大言不惭的要死人与他对峙,真是不怕那些被他害死之人,含冤化成厉鬼,半夜去敲他家窗户!
木忆荣冷冷一笑,将惊堂木一拍:“犯人刘景山,昨夜你挟持齐县令夫人,刺杀本侍郎,有众人作证,此乃也是死罪一条,你逃脱不了。”
刘景山面容狰狞,嘿嘿狡黠笑了一声:“木侍郎,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坐在这里嘛。”
木忆荣面容一凛:“刘景山,不要忘记,你还当众杀了王产婆。此项杀人之罪,你自是逃脱不得。”
刘景山眼皮低垂,敛去眸中狠厉,面露悲痛之色:“昨夜我痛失爱妻,儿子夭折,又无辜受人压迫,被冤枉成杀人凶手。所以才会在一时悲愤交加之下,情绪失控,失手杀了那产婆。刑部大人明镜清台,一定会觉得吾的一时冲动,乃是情有可原。”
刘景山的脸皮简直比那泰山还厚,到了如今这步田地,硬是没有一句认错认罪之词儿。仿若从头到尾,就属他最无辜,最可怜。
木忆荣面无表情的看着惺惺作态的刘景山:“你罪行如何,自有刑部定夺,本官的职责,只是负责抓捕犯人。”
刘景山听到木忆荣的话,眼底眸光不停闪动,似有庆幸。
只听上方木忆荣又道:“你大可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只是,若有朝一日,你到了地府,面对照拂你将近二十年的庞管家,将你视为大恩人般崇拜报答的乌石兰,以及相信会与你携手共度平安幸福一生的先夫人,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刘景山闻听此言,眼神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但很快便又高高的仰起头。
“下官未曾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情,自然问心无愧。只是大人提审下官,只是为了宣扬因果报应,鬼神之说吗?”
木忆荣定定的看着刘景山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本官就是想知道,那万金赌坊的管事儿朝贵,去寻刑部柳尚书家下人小六子是所为何事儿?不过,你既然不肯承认与朝贵相熟,自然是不知此事儿了。”
刘景山仰头望着木忆荣,看了许久,好似鬣狗在盯着老鹰啄食猎物,等着分食剩下的残羹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