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束缚。
木忆荣也是微微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般的举动,一脸堂皇的看向瑞草。
瑞草眯起了眼睛,眼眸覆盖上一层寒霜,死死的盯着木忆荣,令木忆荣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快要被冻住了。
侯虎、侯猴从未见过瑞草这般冰冷恐怖的表情,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被冻住了,挢舌难下。脑子拼命想要说一些什么缓解僵硬的气氛,但就是张不了口。
齐克诚更是被瑞草好似要吃人一般的表情,吓得噤若寒蝉,完全不明白刚才还称赞木忆荣海鲜辣汤做得美味至极的这位女亭长姑奶奶,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还翻脸得如此恐怖。
“轰”的一声,一道惊雷炸响在小院中,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紧接着,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忽然变成倾盆大雨,好似天界的九天银河泄露了一般,从天上汹涌的奔腾而下。
“啊”,一声女子凄厉的叫声骤然响起,将一时慌神的众人,全都惊醒,纷纷起身,冲到门口处。
只有瑞草一个人,若无其事的继续坐在桌前端起碗,呲溜呲溜的吃着汤泡饭。
木忆荣蹙眉站起身,一把抓住瑞草的手臂:“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发脾气。只想问你一句,你刚才说今晚会有新的证据,是什么意思?”
瑞草没有说话,木忆荣表情变得十分难看,双眼凝视瑞草:“我知道,你到大理寺当差,并非是想要惩恶扬善,为民鸣冤。但人命关天,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瞒着我?”
“该告诉你的,我都向你禀明了。至于人的生死,乃是天注定,你一介凡人,就不要妄图干预插手。”
“你长居深山,性子冷淡,我可以理解。但为善助人,乃是做人的最基本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儒家‘修齐治平’、释家‘普度众生’、道家却是讲‘独善其身’。我辈修行之人,只问心,不问俗世烦扰。你让我办的事情,我都帮你办妥了。现在,你就去自己收尾吧!”
木忆荣松开手,双眼中腾起两束火焰,但很快又被泛起的冰霜淹没。
木忆荣终于知道,瑞草身上那种独特脱俗又冰冷的气质,是何原因了。
原来,她比清心寡欲的木忆贞心中的那份执念,还要偏激执着。
“善事不行,岂有功德。你怎知今日的因果选择,不会影响到你的日后。说吧,你都知道了什么?”
瑞草入木府的第一日,木忆荣便知道她不简单,这两天在刘府,她更是告知了他很多此宗案件之中,不易察觉的细微不寻常之处,令他感觉就快看清整个案件脉络。
然而,她却早已看清了一切,却一直置身事外。
木忆荣的心头,因瑞草长了一颗幼苗,只是不知,这颗幼苗将来会长成一颗野草,还是一朵鲜花,亦或是一颗参天大树?
但是此时此刻,他心头的那颗幼苗,变成了一根儿刺儿,让他明白,他有多傻。
木忆荣双眼逼视瑞草:“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动物吗?”
瑞草不语,木忆荣踢开身前的凳子,低头凑近瑞草:“我最讨厌蛇,因为它们冷血。”
“我也讨厌蛇。”
瑞草说完这话,将手伸向碗,却被木忆荣一把按住:“你还想,回木府吗?”
瑞草抬头凝视木忆荣的双眼,指尖儿划过他的胸口。
“我一下子掏出你的心,说是妖怪干的,应该不会有人怀疑我吧?”
木忆荣完全不敢相信,那个单纯,有些莽撞又稀里糊涂,令他生出众多不管感觉的女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般?
木忆荣太过震惊,以至于脱口而出:“你是谁?”
“木府对我很重要,你不该拿它来威胁我。”
“你曾经也说过,我很重要。但其实,我和木府,都只是你的踏脚石,你根本从未真正放在心上。”
木忆荣这话,听上去就像是一个遭夫君厌弃的委屈小媳妇儿。
瑞草瞥了一眼暴雨如注的黑夜,缓缓张嘴:“你看穿了我在木府的目的,是在俗世寻一处地方落脚修习,以后便可不用再继续提防戒备于我。只是,你不该,让我看穿你对我的心思儿。”
木忆荣倒退两步,看着瑞草那锐利的眼神儿,好似将自己的心脏抛开,挖出里面他那自己都还未彻底察觉的秘密。
“神有千面、仙有千面、妖有前面,人也有千百张面孔。但是,只有人能够将所有面孔完美的隐藏起来,只展现出别人最想看到的那一面。不要尝试妄图了解我,因为你永远,不会真正的了解我。也不要妄图用男女之情动摇我的心,但凡妨碍我修行的东西,我都会一脚踢开。”
瑞草与柳轻烟去欢香楼拜访财大娘问卦的时候,财大娘曾经道瑞草要渡的劫数与众不同,当时瑞草不明。
而就在刚刚,她忽然明白,她可能要渡的劫数,是情劫!
太山娘娘不会无缘无故将她送到木府,木忆荣一定就是她的劫数。
所以,她绝对不能让木忆荣这个劫数有机可乘,必须在苗头刚刚显露出来时,及时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