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剑客韩湘子说完,双目紧盯瑞草,笑呵呵的握住剑柄。
木忆荣上前一步,微笑着挡在瑞草面前:“少侠估计忘了,瑞草乃是朝廷命官,你若是伤她,罪过责罚可不轻。”
“我们只是私下论武切磋,忆荣兄可不要胡乱给在下加罪名。”
木忆荣看着盈盈笑着的青剑客韩湘子:“少侠若是想要知晓瑞草亭长的功夫如何,可以来大理寺一探虚实,这里并非比试场所,莫要给人家添乱。”
青剑客韩湘子眼神极细微的闪了一下,脸上笑容仍旧温润柔和:“久闻大理寺盛名,一直未有机会拜访,今得忆荣兄诚心相邀,改日定要登门拜访。想必有你们二位这样智勇双全,超群绝伦的差官,大理寺一定名不虚传。”
木忆荣笑着表示随时恭候青剑客韩湘子到大理寺做客,然后侧身伸手揉了一下瑞草的脑袋:“不许胡闹。你是不是忘记与我的约法三章了?”
瑞草撇撇嘴,从青剑客韩湘子身上收回凶狠目光,问木忆荣,接下来,他们去哪里查访?时辰已过晌午,但天色丝毫不见光亮,遮住太阳的云层变得更厚了,眼看云层就要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落下雨来。
“去吃午饭。”
瑞草听到木忆荣竟然没像以往一般,让她饿着肚子查案,立刻化身为狗腿子,屁颠屁颠的跟在木忆荣身后,不停的从木忆荣左侧和右侧伸出小脑袋,问木忆荣知不知道刘府今天中午吃什么?
看着瑞草这个样子,木忆荣忽然萌生了养只宠物的想法,但一想到他要收拾宠物的粪便,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且,现在他的身边,不就有个十分可爱,总是给他带来惊喜的萌宠嘛!
瑞草兴冲冲的跟着木忆荣回到刘府时,结果被告知,伙夫被小桃的死吓得生病了,厨娘要照顾老爷和夫人的餐食,忙不过来,大家只能自己解决午饭。
瑞草记得,刘府的伙夫是个身高九尺,好似屠夫一般的壮汉,怎么忽然就被吓倒了?
木忆荣刚刚对大光头伙夫询问过话,没想到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对方竟然就忽然吓出病来了。
且伙夫早就知晓小桃身死,怎么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有了反应,他的反射弧度是有多长啊!
青剑客韩湘子不以为然,道他听闻木忆荣来临潼县时,半路遇到过截杀,正担心有人会在饭菜当中落毒,想要毒死木忆荣,而连累他这个无辜过客。
现在好了,亲自动手,省了那份儿提心吊胆的担忧。
木忆荣对脸皮厚的青剑客韩湘子十分无语,说韩湘子若是担心,可以去酒楼吃饭,没必要非得和他们凑在一起。
青剑客韩湘子十分有义气的表示,他与木忆荣和瑞草乃是朋友,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天空下起沥沥细雨时,木忆荣、瑞草和青剑客韩湘子三人,站在空无一人的灶房,看着一灶台的食材面面相觑。
木忆荣正要开口询问谁会做饭时,身后滴滴答答的雨声中,传来一阵脚步声。
木忆荣以为是刘府下人,欣喜的转过身,结果就看到矮胖的临潼县令齐克诚,打着一个遮不住他肥胖身躯的油纸伞,迈着小方步,走了过来。
齐克诚一看到木忆荣,立刻快跑两步,上前行礼:“下官琐事缠身,未能协助侍郎查案,此乃下官不是,还望侍郎大人宽恕。”
木忆荣见齐克诚撅起的屁股伸到伞外,被雨水打湿,忙让他免礼进屋。
“本官从珏芝那里听说了,齐县令忙于公务,无暇抽身。不知怎又有时间来此?”
齐克诚将收拢的油纸伞放在门口:“下官听闻刘县尉府上婢女被害,一直未能放下心来,就趁午饭时间的空档,来此问候一二,顺便告知大人,仵作已经查明小桃死因,却为触柱致使头骨断裂而亡。而根据其头骨碎裂角度,后脑勺头皮撕扯伤痕,以及身上多处挣扎痕迹来断定,确为他杀。”
齐克诚说完,见木忆荣捏着下巴不发一言,急忙又补充道:“仵作还说撞柱而亡的骨裂伤痕位置与形状,与被人抓着头发撞柱的伤痕有别。他可以断定,绝非自杀,若是大人有疑虑,可亲自前往县衙停尸房复验。”
小桃出事之后,似乎没有人曾经认为,她乃是因疯癫,而自己撞柱而亡。
刘府的人,都几乎一致认定,小桃是被那袭击刘景山的妖怪所杀。
木忆荣问齐克诚,可相信这世上有妖怪?
齐克诚不解木忆荣此话何意,只能如实回答:“本县令身为朝廷官员,本不应该道神鬼之说,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下官愿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世间所有恶事儿,皆乃是妖鬼邪祟作恶,并非出于人的本心。”
瑞草差一点儿一口老痰吐在齐克诚脸上,冰冷的脸上翻了一个极致的白眼儿:“齐县令还真是推脱小能手。”
现在一旁的青剑客韩湘子,被瑞草的模样逗得“噗嗤”一笑。
齐克诚尴尬的笑了笑,朝木忆荣行礼:“下官并非因查案毫无头绪,便假借神鬼之说论断,望大人忘却下官一时妄语。”
木忆荣摆摆手,道上京城现如今有四桩案子,皆传乃为妖怪所杀。人云亦云,众人皆信之,且其中已有二人以妖怪杀人定论,齐县令一时生出这样的想法,也并无过错。
但木忆荣随即话锋一转,道既为衙门中人,需心眼皆明如镜,否则难为受害者鸣冤。
齐克诚十分受教的连连点头道是,瑞草叼着一根儿扫帚草,问木忆荣三人:“都过了晌午了,不开饭了?”
青剑客韩湘子朝瑞草一摊手:“在下不懂炊事儿。”
木忆荣摇头表示:“本官不擅长烹调之道。”
齐克诚也是一脸的爱莫能助:“下官也不会造饭。”
三人说完,齐刷刷的将寄望的目光,落在屋内唯一的女性,瑞草身上。
瑞草十分痛快的点头,但当三人看见她往还没热的锅里扔下一整块儿肉,就抱着肩膀站在一旁等着肉熟之后,便知选瑞草做饭,绝对是最错误的选择。
于是,木忆荣只好挽起袖子,开始洗菜切肉。
身穿一身白衣的青剑客韩湘子,被安排烧火,充当临时伙夫。他将稻草和秸秆塞进灶台内,煽风点火,顿时被呛了一个大黑脸。
剩下淘米焖饭的活计儿,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齐克诚的身上。
因为大家实在信不过瑞草,就让她这尊大佛,站在一旁做监工,等着开饭。
瑞草又站在门口处,伸手接从房檐下坠落下来的雨水。
珍珠一般浑圆饱满又透明的雨滴,“噼啪、噼啪”的在瑞草手心上粉身碎骨,然后汇聚成一小汪水。
“咱们什么时候回木府?”
木忆荣一个大少爷,哪里会做什么饭,他就是将切好的肉片和一些海鲜,加上辣椒炖了一大锅的海鲜汤。
正在握着勺子熬煮时,听到瑞草悠悠的声音传来,木忆荣从奶白色的蒸汽中抬起头:“你想家了。”
“案子不是可以结案吗,你还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