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忽然扯到春香案件,木忆荣微微蹙起眉头,胡万贯见了,急忙继续陈述。
原来,善于打探别人隐私的胡万贯与胡索子兄弟俩,从个可靠线人口中得知,春香死亡那日,最后与之相会的,极有可能是柳府的大公子,也就是柳尚书的嫡长子柳轻山。
木忆荣闻言十分错愕,柳尚书虽然时常刁难他父亲,但是他听闻柳尚书治家严谨,不太可能纵容自己儿子去妓馆厮混。
不过,他在看到面前柳轻烟这个大半夜私跑出来,还曾去逛妓馆的柳大小姐,不禁开始怀疑柳尚书治家严谨的说法,是否正确?
胡万贯见木忆荣面露狐疑之色,似不相信,便极力证实道:“像木侍郎这般翩翩公子,自然不愁家世良好的女子投怀送抱。”
说着,还偷偷瞄了一眼柳轻烟,他早就注意到这位衣着华贵的官家小姐,一直媚眼如丝的直勾勾看着木忆荣,恨不能都要将木忆荣看进眼珠子里面了。
果然,老鸨爱钱,姐儿爱俏!
胡万贯道柳尚书家的三位公子,虽然不是长得歪瓜裂枣,但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小毛病、小缺陷。
像是柳府大公子柳轻山,天生斗鸡眼,视力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一些影响。
之前,柳轻山与一位官家小姐相看时,人家姑娘一看到他的斗鸡眼就笑出了声,气得柳夫人和柳大公子齐齐拂袖而去。
前不久又相看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小姐出身低了一些,没有资格嫌弃柳大公子。
只是那柳大公子一不小心,错把人家小姐身侧的下人当成了相看的小姐,亲亲热热的说了半天话。
这种乌龙,你说若是看错小姐身旁的丫环也就算了,偏偏那下人还是个小厮,这下子人家姑娘家可不干了,道这若是嫁过去,新郎官都不知娶的是新媳妇儿,还是一头母猪?
木忆荣被这话差点儿没逗笑了,他偏头看向柳轻烟,担心胡万贯这般编排她亲大哥,会令她下不来台。结果就见柳轻烟一脸生无可恋的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领,不肯让瑞草啃她的“鸭脖子”,完全没有注意他们这边都说了些什么。
胡万贯还要说柳府二公子柳轻云和柳轻风身上的缺点儿导致闹出的糗事儿笑话,但被木忆荣伸手打断,让胡万贯继续说柳大公子与欢香楼春香的事儿。
胡万贯道柳大公子相亲屡屡碰壁,心情郁闷,又是青春年少的年纪,难免要发泄一下欲火,便去了欢香楼,结识了春香姑娘。
木忆荣听出其中漏洞,道欢香楼老鸨徐妈妈一直说春香不肯接客,怎么就忽然想通了,与柳府大公子好上了?
“说不定,看‘对眼儿’了。”
胡万贯被自己一语双关的幽默逗笑了,但见木忆荣表情严肃,急忙收住笑容,继续又道:“二人是如何好上的我不知道。但柳府大少爷逛妓馆这事儿也是个好故事,我们兄弟俩便想要探听一二,万一是真的,也好劝柳大公子悬崖勒马,不要因为个妓子,影响自己和柳尚书的名声和官途。”
木忆荣再次被厚脸皮的胡万贯逗笑了:“你们确定,不是想要讹诈柳尚书或是柳大少爷的银子?”
被戳中心思儿的胡万贯,不好意思的嘿嘿干笑两声:“我们是顺便做点儿好事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木忆荣也笑了笑,然后不等胡万贯继续陈述,便替其把话说完:“你们为了打探柳大公子与春香之间的故事,于是盯上了柳府的下人小六子。但小六子不肯,你们就花钱请小六子欠债的万金赌坊管事儿朝贵,去威逼利诱。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