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博蒙特学士读完回信,书房内顿时陷入死水潭般寂静,所有人脸上的表情,亦如被冰封的尸体,凝固而冷峻。
珍妮站在佩斯身旁,她伸出手掌,期望从丈夫的手中汲取一丝温暖。即便此刻已是初夏,书屋内的气温并不低,可她依旧感到寒冷和无所依靠。
她不知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或者是直接告辞离开。父亲的回信让她难以在这座城堡立足,即便那并非他一人的决定,而是西境贵族们共同的选择,但她知道,父亲必定也是同意的。
丈夫捏了捏她的手掌,抬手将她搂在臂弯,投来安慰的目光。刹那间,珍妮骤然涌起想要流泪的冲动。
五万支箭矢,这样的援助,与那位凌风堡伯爵有何不同?而那位凌风堡伯爵,却被公爵批驳的一文不值。
这是背叛!珍妮移开目光,强忍住快要夺眶而下的泪水。
她知道,父亲他们必定是知晓野民真实目的的,在她的两封信件中,明确告知了这一点。
就算起初西境是出于谨慎,选择了观望,可事到如今,野民的大队人马已经进入了利格朴斯郡,而且正朝着她们的方向而来。事情再清楚不过。
可她父亲和西境贵族们,就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回信中,丝毫不提野民是冲西境而去,反而大述高庭的威胁,表示西境无力出兵援助,只能无偿赠送五万支羽箭,作为对北境遭遇野民袭击的支援。
珍妮不愿去想这背后的原因,但那让她近乎绝望和不能立足的糟糕缘由,却在学士话音未落之前,便清晰钻进了她的脑海。
她知道,她之所以能嫁给佩斯,是出于北境和西境结盟的需要。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双方的结盟会如此脆弱,而她的婚姻,更是完全被西境贵族们,当做了算计北境的筹码。尤其是,这其中还包括她的父亲……
如果她没有嫁给佩斯,西境贵族们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视而不见,因为他们清楚,北境完全可能抛弃他们,直接给野民西行让路。
而正因为有了这场王国皆知的婚姻,即便北境给野民让路,野民也只会把这当做陷阱对待。
这不止是背叛,更是阴险自私的算计!
而连她都能瞬间想明白的道理,公爵和学士们又怎么可能不了然于心?
此刻,珍妮的心中,满是被当做了棋子,又做了骗子和叛徒的委屈。
“公爵大人……”学士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眼角余光瞟向一旁失神的珍妮,便没在出声。
虽然西境的态度与珍妮毫无关系,但只要这件事情传出,恐怕北境所有贵族,都不会再对这位善良的法力特姑娘有任何好感。
“没想到居然果真被图斯特拉小子说中了,那些家伙还真是令人轻看,五万支箭矢,呵……”公爵的语气满是嘲讽。
对西境迟迟不到的回信,他其实早有预感,但无论如何他也没能料到,西境这群家伙,居然能无视到这样的地步。
如果不是顾及珍妮的颜面,只怕这五万支羽箭,也会让他支付费用吧。
“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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