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方笙跟年柏宵合适吗?”
陆南深思量着没说话。
他这一沉默倒是让杭司心里没底了,她问,“怎么呢?” “也没什么,方笙是你朋友,能跟你玩得好肯定志趣相同,脾气秉性也不会坏到哪去,就是吧……”
“就是什么?”
陆南深微微偏头瞅她,“她夹着嗓子说话不累吗?跟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挺正常一姑娘吗?”
杭司差点笑喷,强行憋祝
她揉捏的手劲就稍微大了点,引起陆南深的求饶,“疼、疼,女英雄手下留情。”
不是问他意见吗,他如实说了还不乐意。
“显然年柏宵很受用埃”杭司说。
陆南深没吱声。
“你说,年柏宵对她有意思吗?”杭司偏头问他,“看样子挺关心她的,应该是有意思吧?”
陆南深思量少许,“也未必,你要是崴脚了我不在你身边的话,他也会亲力亲为的照顾,我说了,他这个人对朋友挺热心的。”
“朋友碍…”杭司脸上滑过失望,“你的意思是,他也没看出来方笙喜欢他?”
“应该没看出来吧,我都没听他提过他有前女友,恋爱经验为零?或许吧。”陆南深摸不准,只能模棱两可地说。
杭司想了想喃喃,“也未必没有过,只不过不说吧。”
心里想着这事儿,手上的动作就变得无意识,顺着伤痕的方向就揉到了近后腰的位置,她明显感觉到陆南深的身体紧绷了一下,这才察觉,赶忙说,“弄疼你了吧?”
说完这话总觉得怪怪的。
“不是……疼。”陆南深说话竟也是不顺畅。
杭司这下觉得不是自己的手心热,而是他的身体挺热,还有点微红。
老天。
“你不是对药油过敏吧?”杭司一下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这类的药油也不是适合所有人,尤其是皮肤敏感的人还是要慎用,她之前在西安的时候见过有一人贴膏药,紧跟着膏药过敏,那浑身上下起的红疹子一片一片的,吃了抗敏药才好转。
陆南深从沙发上坐起来,说了句,“我不是过敏。”
杭司狐疑,又抻头想看看他的后背,被陆南深伸手将她的脸扳过来了。“我的腰比较敏感。”
杭司恍悟,“有痒痒肉埃”
“不是,没被女孩子摸过。”陆南深盯着她的脸。
杭司面色不自然,扯了几张纸巾擦手,边擦手边笑着解释,“我发誓不是要占你便宜啊,这不是涂药吗,难免。”
她真的可以发誓,这么纯粹的大男孩,她不能思想污秽不是?
陆南深没笑,面色看上去有点严肃,而且看着她的眼神里有层层黑邃的东西。他抿抿唇,刚想说什么又觉得自己赤诚相见不礼貌,扯过上衣套上。
杭司见他没有继续的打算就起身去了洗手间。
陆南深套上衣服后起身,杭司在洗手间里洗手没出来,他叉着腰来回来的走了走,等她出来后他说,“杭司,我刚才的话你没明白吗?”
杭司擦净了手后又挤了些酒店的润肤霜在手上,正准备润手呢闻言一愣,哪句话?
见状陆南深挺哭笑不得的,好吧,他笑得无奈,“我刚才说,如果我不在你身边的话,年柏宵也会亲力亲为的照顾你。”
杭司嘴唇微启,在脑子里回忆这句话,好像还真说了,但刚刚他说这句话时她的重点没落对,只是隐隐觉得话里哪里怪怪的。
她不说话了,缓缓地将手上的润肤霜擦匀。
陆南深踱步上前,“其实你——”
“陆南深,我这样的人能遇上你,能跟你做朋友挺好的,还有年柏宵,虽然我平时总是调侃他,也喜欢拿他开心,可是你俩在我心里都是很难得的朋友,我很珍惜你们。”杭司轻声打断了他的话。
陆南深垂眼看她,“朋友?”
杭司微微一笑,“你不会还没把我当朋友吧?在西安的时候我就把你们当成朋友了。”
陆南深没笑,“你在回避重点,我的意思你很清楚。”
“那个……”杭司确实有心避开这个话题,掏出手机示意一下,“我太晚回去也不好,万一方笙的脚真的很严重呢?是吧,我回去看看需不需要搭把手。”
她撤得挺唐突,又很匆忙。
因为她笃定了陆南深是个性格挺温和的大男孩,以往这类稍稍擦点边的话题只要她打岔的话他也就笑呵呵的不再继续了。
陆南深盯着她的背影,眼神闪过沉沉暮色,在她快到玄关时他长腿一迈,几个快步上前蓦地挡住了杭司的前路。
杭司及时刹了闸,抬眼看他,心里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