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而尽,“香,香而不腻,像你一样。”
月娘娇嗔道:“连你都学会油嘴滑舌了。”又给她续了一杯,“哪儿有你这样吃茶的。”
她憨憨一笑,“嘿嘿,渴了。”
发现月娘屋里清透了许多,以前总是雾蒙蒙的,好像有一层薄翳看不清楚。
月娘看她盯着自己出神,“瞧什么呢?”
“月娘,你就像池子里的莲花,质纯高洁,以后定是不一般的女子。”
这些话以前倒是能听到,自打她入了这风月场还没人这么夸过自己,忍不住笑了。“行了,可是嘴巴抹了蜜过来的,越发的没样子了。”
“月娘跟我走吧,现在,一起。”
她打开包袱倒出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月娘可是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她。“阿洲,你哪儿来这么多银子?”
“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昨日和鹤容少爷订亲,这些是鹤家给的礼金。”
鹤家和苏府结亲的事她听说了,没想到是阿洲。她赶紧将银子装回去,“胡闹,赶紧装好银子回去,你刚订了亲若被人看到来这种地方,有什么影响你知道吗?”
“月娘。”林曦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这些钱够了,跟我走吧,谷籽还在家等你。”
谷籽还在家等她,多么让她心动的话,但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回去,便能回去。狠心抽回手,“阿洲你是好姑娘,日后不要再来了。你和他说,我不会再见他,月娘不是祝清月,回不去的。”
她不记得是怎么出的月桂楼,独自在街上站了很久,心情低落。不知道回去该怎么和谷籽交代,她以为能带她回来。
月娘看着花瓶里盛开的牡丹伸手掐断了。他前途似锦,而自己只会成为他的绊脚石,不如毫无交集。
谷籽坐在院墙边的树上,看着她来来回回在门口走了好几趟,愣是没敢推开门。随手摘了果子扔到墙外,林曦看看脚下的青果,抬头张望发现月影下坐在树杈上的谷籽,鼓起勇气进了门。
谷籽已经备好了茶,像是专门在等她。
“坐吧。”
林曦低头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
他一问林曦更觉得愧疚。“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带月娘回来,毕竟我们有足够的银子了。”后面那一句她说的很小声。
“阿洲,不必道歉,我知道你一直在帮我帮月娘,我十分感激你。”
“谷籽,我……”
谷籽担心她太过自责,劝慰道:“其实我已经放下了。自从你大闹月桂楼后,我就明白了,对于月娘来说我就是她不想面对的过去,月娘是那么骄傲的人,而我总是强迫她面对过去,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他一扫阴霾,转而一笑。“为了过去连小子桑都没照顾好,现在我有我的责任了,好好照顾子桑,将你风风光光的嫁人。”
他的笑夹杂着太多无奈。
“阿洲不怪你,无需自责,这是早就注定的结果。”说完把库房的钥匙交给她,“把银子放回去吧。”
林曦接过钥匙呆呆的愣在原地,谷籽的身影随着月光的消散渐渐消失。
在某一刻觉得他变了,又好像没变。
她来南都的几个月一直是谷籽在照顾她,明明就是个清瘦的弱书生,却像长辈一样操持着她的事情。还总是想着震慑鹤容,想到他故作稳重威严的样子都觉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