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好一阵,才讪讪道“多谢上次追回的三箭。”
褚英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兄弟之间,何足挂齿。”边说,边颔转弄拇指上戴的扳指,道“其实上回奔马追你,也并非毫无私心。”
皇太极黯然笑道“知道的。因为名兰。”褚英听那语气不悦,心下虽了然是皇太极误会,意却不忿,故意道“是为她,也不全为她。”
“何解?”
“第一箭,为你我兄弟。第二箭,为你我同爱一个女人”
话未完,已被皇太极打断,极是忿凛之音“所以你要用第三箭射死我?!”不容褚英辩解,已是咣啷一声,抽刀出鞘,先时的平和一扫而尽“我叫你一声大哥,是敬你。何苦要用这等卑鄙手段。你凭什么和我同爱名兰!?”
褚英并未料到会激怒他,来不及抽刀,那白刃已到眼前。忙就退后一步,提起瓷凳招架。碧云见这里对上了,忙支使身边一个小丫头去名兰房里报信。
那边叶熙和名兰正在暖房里逗弄豪格,忽听外院吵嚷,一时打起薄纱帘子,银莲带进来个小丫头。那小丫头见有生人在场,嚅嚅嗫嗫不说。直等名兰说了不妨事儿,这才敢说。
名兰立起身,不出声的听那小丫头禀报,话未听完,已是脸色惨白,朝后一个趔趄,险些跌着。这边香茜才扶稳,就听名兰道“银莲,代我送送二贝勒福晋。”微微扭头道“姐姐见笑。”
来不及细想,也容不得听叶熙说完,提步就走,一出院门索性跑起来。势虽去,架子还在,园子仍旧是大。
走近路少不得要晒着太阳,名兰这会子倒也不觉什么,只是想着要快些,再快些。好容易远远瞥见凉亭一角,明瓦琉璃顶上,白晃苍明得泛着日光。再跑近些,众侍卫谙达都站得远远儿的似是不敢靠近,又像是瞧热闹。
待名兰赶到凉亭时,东西都已照数砸得稀碎。两人瞧见名兰,都惊得住了手,面上的神情有一瞬是一致的,然而惊意过去,褚英是喜,皇太极是怒。
一切尽收眼底,名兰瞧着皇太极面色不善,左右寻是谁告的密,似是要作。忙合步上前,拦住了。
褚英望向名兰微微笑着,名兰看他那身半新不旧月银色锦衣与往日一般,唯独腰间添系了赤金明黄吩带,荷包流苏上坠着的,是两粒碧玺。
瞬间里,只是那么略略地囫囵一瞥,一切尽收眼底。褚英并不知名兰瞧见他腰间那对耳珠子。只是望见她腮边忽然那么一白,接连眸子似忧似伤的一缕神色。不由奇怪,道“近来可好?”
然后就是瞧见她神色清明起来,衣下履尖退了半步,微微欠身答着“多谢太子惦念,好得很。”那神情分明就是撇清了关系。见她如此,褚英胸口是闷闷的一窒,咬着唇点点头,转身走了。
两人一起恭送着他出去,末了,名兰颊上被凉意一激,低头看时,是皇太极的手,一寸一寸划过她的腮线,缓声道“你这些日子跟着我,果真好得很?”
名兰知道皇太极担心什么,只从容一笑,流华光转“起码比跟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