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道:“少与我嬉皮笑脸,如今你是官,我是匪,咱们两不相干。”
“我真是为你而来。若不是听说你在这里,我何必以身犯险?
非我夸口,这里几十万人马在我眼中不过土鸡瓦狗,只须提一劲旅,顷刻间便扫荡干净,只是不忍你越陷越深。”该吹牛的时候,贾琮从不会客气。
杨四娘沉默了一会,不知在想什么,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救你脱离苦海。”
“哼,我现在手下兵强马壮,用得着你救?”杨四娘不屑地道。
贾琮摇头哂道:“你跟当年一样,胸大无脑埃”
“混账,你说什么1杨四娘怒道,声音不觉大了些。
“四娘,何事?”门外女匪听到动静,问道。
杨四娘狠狠瞪了贾琮一眼,气鼓鼓地道:“没事,你们在外面守着。”
贾琮扬了扬眉毛,低声道:“你的危险不在于外,而在于内,胡豹野心勃勃,想造反打天下,你却只想回山自守。
黑风寨拥护你的人不少,胡豹岂会容你?其他虎狼之辈又岂会容你?”
杨四娘闻言一滞,这个道理她也明白,只是却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刚强到底,却不愿这般被贾琮小看了去。
因说道:“他们这点花花肠子瞒得过我?你却不知义军里不愿跟着造反的除我以外还有不少。
譬如黄鹤寨、牛头寨、乌鱼寨等,还有几支响马也不过只想劫掠一票,发发财,且白莲教圣母与我也是好友,胡豹能奈我何?”
贾琮笑道:“硬的不行,来软的便是。方才他不是找人来游说你,要娶你过门儿么。”
杨四娘脸一红,骂道:“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姑奶奶看得上他?前些年倒也罢了,这几年他越发心狠手辣,不讲仁义,许多兄弟都不服他。还想让我嫁给他,当我眼瞎么?”
贾琮坏笑道:“那四娘看得上谁呢?”
杨四娘脸一红,斥道:“关你屁事。”
贾琮呵呵一笑,道:“也罢,既然四娘并无从贼之念,何不助我一臂之力,把这群贼寇一网打尽?
这些日子他们的所作所为你也看在眼里,可当得起仁义两个字?只怕比最下作的贪官污吏、劣绅土豪都更可恶罢?”
杨四娘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你是兵我是贼,我与你可不是一伙,想让我反水?哼。”
贾琮道:“这有何难?我把你招安了,你不就和我一伙了么?
四娘,你可想清楚,没有你相助我也可以扫平他们,不过多费些手脚。
而你若无反戈一击、弃暗投明之功,你手底下的人马何去何从?你打量还能退回沧州?
实话告诉你罢,从你们南下山东后,我已下令河北官军顺势南下,重兵驻于沧州、河间、献县、青县等地。
切断了你们连云十八寨的退路,你现在回去不过是自投罗网,只有与我合作是你们唯一的生路。”
杨四娘心头一惊,怪不得这几日老家没有消息传来,原来已经被官军控制了。
面上却不露丝毫惧色,冷笑道:“你吓唬我?你以为我杨四娘是吓大的么?”
贾琮摇头失笑:“不知数年前是谁哭着鼻子让我饶她,现在长大了就不认账么?”
杨四娘恼羞成怒,想起当年之事,当时听说错绑了国公府少爷,为寨子闯了大祸,确实惊慌失措,回去后果然被官军各种打压围剿,苦不堪言,气得老爹差点翘辫子。
见贾琮旧事重提,忍不住怒道:“无耻小贼,仗着朝廷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脱了这身皮,与我真刀真枪干一场1
贾琮嗤一声笑了:“现在么?行,我从没听过这种要求,等着。”说着便作势去解腰带。
杨四娘顿时慌了神,骂道:“混账,下流!你干什么?”
贾琮笑道:“你不是让我脱了这身皮和你干一场么?放心,保证打真军,咱是实在人,从不玩虚的。”
“滚!下三滥的淫贼!不许脱。”杨四娘低声骂道,脸色通红,不知是被热水蒸的,还是羞赧至极。
贾琮无奈摊手,道:“女人就是麻烦,一会要,一会不要,真难伺候。你想好没有,是要和我打真军,还是归顺朝廷?”
“去你娘的1杨四娘骂道,虽不明白“打真军”的意思,不过看贾琮满脸淫笑,就知道没好事儿。不过归顺朝廷,事关重大,倒不好轻易做决定。
想了想道:“我爹被官军暗算,幕后指使是河间知府龚明轩,如今其余人等皆已授首,唯有他躲在府城里龟缩不出,苟延残喘。
如你能取来他的人头,并对我手下的兄弟既往不咎,我就做主归顺朝廷。”
贾琮眉头微皱,道:“你若归顺,我自然赦免你们的罪过,不过龚知府乃朝廷命官,怎能随意杀戮?
何况他身为地方官员,有保境安民之责,剿匪有功无过,你让我去杀有功之臣?恕难从命。”
杨四娘又恼怒又委屈,这混蛋这点小事儿都不答应,还想让自己投靠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