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相干。
刑部堂、陆大人、屈大人深知刑律,为何要行此有悖国法之事,难免让人怀疑别有用心了。”
旧党中人见新党要将宁荣二府切割,断臂求生,哪里会放过,纷纷道:“贾府一门双公,本是一家,谁人不知?既是一家之事,自然应当一案论处。
何况若说宁荣二府犯案之时,没有相互照应,彼此遮掩,也难以取信于人罢。” “简直荒谬,既是断案,自当就事论事,岂容尔等凭空臆测,以莫须有之名冤枉好人?”
“宁荣二府罪证确凿,不容抵赖,臣请将一干人犯提至刑部天牢会审。”
“贾家罪大恶极,罪不容赦,臣请付三司并案审理。”
“两案并不相干,宜应各自审理。”
……
朝堂上正吵得不可开交,旧党虽出了杀手锏,但新党诸人死死咬定两案无关,打定了主意舍弃宁国府,死保贾琮,声势上倒也不虚。
忽听金殿外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太上皇手谕。”
众人一静,都看向殿外。
熙丰帝眼睛一眯,瞳孔微缩,微微冷笑,来了么?
只见六宫都太监兼东厂厂公夏守忠,高举一份明黄封皮的折子进来,站到御阶之下,面南而立。
“臣叩见圣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文武一起拜下。
熙丰帝也站起身来,走到御案一侧,垂手静听。
——
“内相,大人在里面,您请。”温振、方极、周威等锦衣卫高层恭敬地陪着戴权进入诏狱。
戴权阴沉着脸,眼睛一翻,冷冷扫了众人一眼,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等大事,竟然一无所知1
温振等人已知今日朝堂上的事,躬身请罪道:“内相容禀,此番我等无能,连累大人遇险、内相辛苦,不敢辩解。
只愿戴罪立功,报效大人并内相天恩。”
这段时间,锦衣卫除去调查旧党大员外,也把宁荣二府的案子细细梳理了一番,实在是万万没想到贾代化的事情过了二十几年还被翻出来。
玄真观的事情,王飞、孟晨两位掌风千户其实已有察觉,只是东厂捷足先登,控制了一干人员,并严密监视,他们也不敢自投罗网。
“哟,内相亲自来看我么?”贾琮见众人进来,笑道。
“卑职无能,请大人责罚。”温振等一齐跪倒请罪。
“出了什么事?”贾琮皱眉道。
戴权叹了口气,把今儿早朝的事情说了,道:“不意宁国府竟犯了这等大案,以至于老弟也被牵连进去。
本来朝堂局势也能抗衡,顶多壮士断腕,舍了宁国,只要老弟在,贾家就还有希望。
谁知旧党、忠顺一党、侯伯系竟请动了太上皇。
宁寿宫震怒,当朝传下手谕,令宁荣二府的罪过,并案论处,并将一干涉案人员打入……刑部天牢,从重治罪。”
贾琮一颗心沉下去,太上皇显然是报复自己不知“感恩”,刚刚在“贡锦案”中侥幸脱身,反手便抹杀了他在锦衣卫的布置,使得熙丰帝掌握了一支重要力量。
太上皇口中的“从重治罪”,明眼人都知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何况区区宁荣二府。
“不过老弟也不必过于忧虑,皇上虽不便明着违背太上皇的意思,却补了一句话。
着锦衣卫全程监审,务使明察秋毫,水落石出,以理服人,以证服人。特命我来送老弟过去,免得老弟忧虑。”戴权道。
贾琮缓缓点头,不管怎么说,若去刑部,局面就凶险了。
“内相,圣意如何?”贾琮道。
戴权微一沉吟,道:“老弟是陛下肱股之臣,陛下自然会网开一面,只是如今太上皇插手,局势便有些不可测度了。”
后面北司镇抚方极眼中兴奋之色一闪而过,若贾琮完了,陛下是否会让自己执掌锦衣呢?
不过贾琮余威犹在,他不敢暴露半分心思,恭恭敬敬垂首肃立。
贾琮点点头,拱手道:“内相,你我相交一场,琮素来视足下亦师亦友,若琮不测,望总管照拂小弟家眷。琮必有厚报。”
戴权忙道:“老弟何出此言,事情何至于此?
切莫灰心丧气,放心罢,朝中诸位大人、忠信郡王等宗室、国公一脉都在为你说话,咱家也会略尽绵薄,定让老弟你安然无恙出来。
你我兄弟日后还要为陛下效力呢。”
贾琮淡淡一笑,道:“谢总管吉言。诸位且稍后,我收拾收拾就来。”
“好,我在外间等老弟。”戴权点头出去。
众人跟着退下。
“传我亲兵统领来。”贾琮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