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琮微微一笑:“宝姐姐放心,你问她们敢不敢出去乱说?”
旁边伺候的七八个丫头慌忙跪下,齐声道:“奴婢得爷的教训,绝不敢乱说半个字。”
凤姐儿奇道:“琮哥儿,她们怎么这般听话,你怎么管教的。” 贾琮淡淡道:“我只与她们说了一句话,但凡府里只有她们知道的事儿外泄,我也懒得去查是谁说出去的,皆斩。不怕死的,尽管嚼舌根子。”
凤姐儿笑道:“这个法子倒也简便,省事儿。对了,方才你说对宝丫头一往情深,有多深?”
宝钗放下筷子,红着脸骂道:“你还是嫂子,琮儿浑说你不说管着,还架桥拨火儿,着实可恶。”
贾琮笑道:“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凤姐儿、晴雯二人掩嘴而笑。
宝钗心中又羞又甜,嗔道:“琮儿,你再口没遮拦,我走了。”
贾琮知她脸皮薄,忙道:“吃饭吃饭。你们几个下去伺候。”
刚打发走丫头,外面又进来个管事媳妇,手中拿着一张名帖。
“甄家?请我明儿过府一叙。”贾琮拿过来看了一眼。
凤姐儿道:“你看你,回了金陵几天了,不说主动上门拜望,还让甄老爷下帖请你,你的架子也够大了。”
“外面的事,我自有分寸,你懂什么?”贾琮瞪了凤姐儿一眼。
甄家仗着老太太当年是太上皇的奶妈子,煊赫一时,太上皇六下江南,甄家接驾四回,这数十年来,又替太上皇监察江南官尝士林。
太上皇专门为此特设了一个官职,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位高权重,其中有多少阴私龌龊之事,不问可知。
他深知甄家日后必定倒霉,自己身份又敏感,故一直没上门拜见,想和甄家保持距离,如今接到这个帖子,倒让他有些踌躇。
“宝姐姐,你说甄家请我是何意?”贾琮问道。
“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看你如今出息了,请你叙叙旧,拉拉家常呗,说不定还想让你当乘龙快婿呢。”凤姐儿咯咯笑道。
“扯淡。”贾琮哂道。
宝钗抿嘴笑道:“凤丫头说的也不无可能,你这天下第一才子,还给人家三姑娘赠过诗,如今你飞黄腾达,享誉天下,甄老爷做此打算,也是常理常情。”
“诶,宝姐姐,你也来打趣我,琮是那样见异思迁的人么?”贾琮苦笑道。
凤姐儿暗啐了他一口,小色鬼,作出这副情有独钟的鬼样子给谁看,你爬老娘床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宝丫头。
宝钗点到为止,微微一笑,道:“想来是四家求到了甄家门下,请甄老爷代为求情,让你高抬贵手罢。”
贾琮点头道:“理应如此。江南地面,除了四家外,也就甄家与两府亲厚。当年盐法一事,说起来,我还欠甄家一个情。”
凤姐儿眼睛一亮,道:“琮哥儿是准备网开一面了?”
贾琮哂道:“异想天开。公是公,私是私,岂能混为一谈。”
“那你……不是欠人家人情么?赖账不还,这可有失大家体面。”凤姐儿白了他一眼,道。
“所以,你们替我想想,有没有什么法子,让我回绝了他,又不太伤和气体面的。”
“你别看我,我没法子。”凤姐儿于人情世故最是擅长,不过涉及她老王家众多兄弟、子侄的小命,她怎么可能出主意。
宝钗也默然不语,心中十分为难。让她出主意,断娘家兄弟侄儿们的生路,实在强人所难了。
贾琮见两人神色不对,方才反应过来,摆手笑道:“吃饭吃饭,这些公事我自去操心,哪有让你们烦心的道理。”
次日一早,贾琮穿戴停当,便带人往翠玉湖畔的体仁路去,这里挨着秦淮河,毗邻夫子庙,正是金陵城内最繁华之地。
甄府反而闹中取静,在湖畔建了府邸,又买下了大半条体仁路,作为家下人、族人的住所,隔绝了外界吵闹。
甄继等几位少爷,早已等在门口,见贾琮骑马过来,忙笑着上前迎接。
“世兄,数年不见,你已成大器了。”甄继笑道。
贾琮翻身下马,拱手笑道:“大兄谬奖,琮汗颜无地了。见过几位贤昆仲。”
众人寒暄了几句,一起拥着贾琮进了中门。
礼谦堂前,甄应嘉已迎出来,笑道:“早闻贤侄降临金陵,这几日公务繁忙,未曾及早敦请,贤侄莫怪。”
贾琮暗叹世人惯会看人下菜碟,上次来拜访,几天见不到人,这回一家老小都来迎我。
“世伯言重了,此行琮身负皇命,只能先公后私,望世伯勿怪琮失礼之罪。”
甄应嘉摆手道:“诶,你我都是为朝廷效力,自然当以公事为重,岂有怪罪之礼?你若一来就丢下公事,先来看我这老头子,我倒要生你的气了。”
“谢世伯体谅。”
两人寒暄了几句,在礼谦堂坐下,甄继作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