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眠。
凤姐儿躺在床上,鼻端闻着幽幽甜香,心中莫名躁动,脑中不由自主浮现起与贾琏新婚燕尔的情景,想到羞处,只觉浑身发烫。
忽然一副虎背狼腰、布满伤痕的麦色身躯闯入脑海,像一记重锤,狠狠击打在她的心灵防线上。
王熙凤暗啐了一口,又羞又愧,又有些抑制不住的渴望,顿觉心痒难挠,夹着丝被在榻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丰儿听到动静,起身道:“奶奶,可是身子不舒服?”
王熙凤忙吸了口气,镇定心神,道:“给我倒碗茶来。”
“是。”
次日一早,贾琮起床后先去看望宝钗、黛玉。
见二人精神爽利,显然睡得颇好。
黛玉见他眼睛有些红,笑道:“你怎么了,可是为皇差废寝忘食?”
贾琮苦笑摇头:“别提了,一晚没睡着。”
宝钗抿嘴笑道:“素来自称‘心底无私天地宽’的贾子龙也会夜不能寐?”
“晴雯那个来了,我孤枕难眠。”贾琮叹道。
宝钗、黛玉顿时面红过耳,齐声啐了一口。
“你要死了,在我们跟前说什么混账话1
贾琮笑道:“你们真是思想龌蹉,我只是喜欢抱着美人儿睡,最是光风霁月,却不是为你们想的下流事。”
“呸!你才龌龊、下流!大清早就来缠夹不清,看我饶你。”黛玉怒道,伸手往贾琮腮边拧来。
贾琮轻轻一转身,躲到宝钗身后求救。
宝钗心中也是不忿,哪里理他,扭过身去。
三人正顽闹,见王熙凤正进门来。
“哟,我来的不巧了,回见。”凤姐儿笑着一摆扇子便走。
“凤丫头,回来!才出来你就轻狂了。”宝钗忙叫住她。
凤姐儿回头笑道:“这不是看你们三位正忙着么,我是这么没眼力劲儿的人么?若忙过了,便来吃早饭罢。”
黛玉嗔道:“就你促狭。”
“凤嫂子,你也失眠?”贾琮见凤姐儿眼睛也有些红。
“没有,没有。离了家里的那些烦心事儿,我睡的极好。”凤姐儿忙道。
贾琮笑道:“若真不让你管家,怕你又要无精打采了。”
“呸,老娘是那贪权争利之人?”凤姐儿气道。
宝钗、黛玉都抿嘴而笑。
贾琮笑道:“贪权争利并没什么,朝廷上衮衮诸公,读了一辈子书,还不就为了这四个字?只看权如何用,利为谁谋罢了。”
宝、黛二人暗暗点头,这句话有些意思。
凤姐儿白了他一眼,道:“我可不会与你掉书袋,粥快凉了。”说完扭身走了。
——
“却说任我行心道,你这一指若无内力,不过是给我挠痒,若有分毫内力,定要被我尽数吸来不可。”
“果然,运功一吸,对方内力如决堤洪水般涌来。任我行先是一喜,随后又惊又怒。
突然之间,他身子摇晃着退开,一言不发的瞪视着左冷禅,身子发颤,手足不动,竟似被封了穴道。”
船中无事,一路上宝钗、黛玉便央着贾琮讲故事,凤姐儿先前嗤之以鼻,说是泥腿子编的下三滥故事,哪知听了一回后,竟欲罢不能,扭着宝钗把前面的剧情说了,便天天来蹭书听。
贾琮说到此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凤姐儿忙问:“接着说啊,任老魔这般厉害,怎么会吃了亏?”
贾琮笑道:“宝姐姐、顰儿你们猜这是为何?”
宝黛二人嗔道:“就会卖关子,我们怎么能猜到,想来左冷禅有什么奇招罢。”
贾琮点头道:“原来是左冷禅这些年自创了一门奇功,名叫寒冰真气,至阴至寒。故意让任我行大量吸走,将其冰冻,在这一刹那,催动内力封住他天池穴。”
黛玉啐道:“左冷禅好生奸诈,不是英雄。”
贾琮笑道:“顰儿此言差矣。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任我行不也使诈才赢了方证?
相比任我行利用他人的慈悲心获胜,左冷禅以智取胜,更加光明。”
“算你有理。后来呢?”
“后来嘛……明儿再说,嘿嘿。”
凤姐儿斥道:“明明是三战,怎么分开来说,好生可恶。”
贾琮笑道:“因我还没想好,等我和宝姐姐、顰儿商议妥当,再说不迟。”
“呸。”宝黛二人哪不知道他的套路,一起红着脸拂袖而去。
凤姐儿比猴还精,哪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白了他一眼,也去了。
时值晚夏,天气炎热,贾琮不耐舱内气闷,便在船舷过道上纳凉,夜晚江风凉爽,倒也宜人。
忽听凤姐儿舱房中一声尖叫传来,箭一般刺破了静谧的夜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