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手法上的比拼,对千术以及整个蓝道的看法,我们也进行了非常深入的交流。
我们各自持着自己深信不疑的态度,进行了一场论证。
我的观点是,千术应融会贯通,取百家之长,然后以此为基础,再创出属于自己的技法。
而陆小貌则认为,千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只要将一种技法运用到出神入化,则已成。
我当然是以自己的经验来说的。跟小礼学习手艺的时候,基本上蓝道上常用的、惯用的、能用的,我都学了个遍,然后才去创造只属于我自己的手法。
陆小貌一口否定,首先他认为,我走的路是步他们的后尘,而那一段路完全可以不走。他的意思很明确,只要在各种玩法中,将一种手法练到极致,就可以了。他号称未逢敌手,我也确实没见过手法上能强过陆小貌的人:麻将,他可以做到换掉整手牌;骰子,他能够随心所欲地操控;扑克,更是信手拈来。
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信奉了多年的理念是否真的正确,但不管如何辩解,我也动摇不了他的观念。有时候我就想,有的人穷极一生所追求的,不过只是别人眼中毫无价值的东西,而有的人,天生就有敏锐的方向感。陆小貌两者都不是,他是摸索出来的。
我虽然与他据理力争,但实力上的差距是看得出来的,我佩服的人不多,而陆家一门,占了三个。
轻狂而叛逆,技法高人一等,但不会自负。
这是我对陆小貌的评价。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手艺上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一再表明,我比他入行晚了好多年,但他不理会这个,只是说他哥哥怎么能带出这么个徒弟。
按难度来算,我的超强五式,是能够与他分庭抗礼的,只剩下越光与神临;按实用性来讲,当然是敌不过他的自由取牌的。完全可以想象,喜欢什么牌发什么牌,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心动的事情,尽管过程让人流血、流汗。
越光与神临,这两个千术都是用在赌桌上的,而且神临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掌握得炉火纯青,很多细节都没有处理好,以致直接就被比了下去。这可把殿下乐坏了,我就弄不明白,怎么我出什么事,他老是跟捡了钱似的那么高兴。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终有一天要开发出超过刻舟求剑的技法。
有时候,我教一些朋友简单的千术手法,他们都说很难,但我感觉不到。然后我用左手去练,就会有深刻的体会。这等于是从头开始。不过千术练习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有些手法是相通的,比如发底牌,如果练得很好之后,再练习其他发牌手法就会感觉容易许多。当然,这也是左手验证法所验证出来的答案。
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师叔。陆小礼我都没叫一声师父,却整天叫陆小貌师叔。这情况,搞不懂啊。
“老姚,行程怎么安排?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凑个热闹?”我问。
“我回去啊。那边就不去了吧,我回去还有点安排。以后要聚的话,你来个电话,随叫随到。”
老姚看着我,我望着他,这话我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回去有安排不能去,可以理解
;随叫随到,可以理解;不能去,随叫随到,这玩意读不通啊。
“那你们呢,这行程怎么安排?”老姚回问道。
“我们也……”
“别瞎叨叨。”我打断了殿下的话,想想这小子就没什么好主意。
我对老姚说:“直接就回去,先去小哲那里,这事还是多亏了他的协助。再者,你不也说那小子过段时间有个大型的演出嘛,去看看。”那边的日子也还早,我想带着这两个小子去长长见识。
“我就不去了吧?”师叔可能是感觉跟人家不熟,不好意思蹭这个饭。
我没答理他。
“殿下去吗?”我咬牙切齿地向殿下问道。
“去,去去,哪能不去啊!这兄弟要搞什么活动,能不去捧个场吗?”
殿下是个聪明人,明白一个道理,要是不去,可能会面临经济上的制裁,所以他不能不去啊。
“殿下跟小哲也不认识,你跟小哲也不认识,你看他这心生向往的态度,你能不去吗?”我跟陆小貌说。
我淡定地干了杯子里的酒,安排妥了出行日期。
我们讨论着这些年来道上的一些变化。我最得意的一个看法就是,这条道将走不远了,基本上道上的人都有句口头禅:干完这票就收手了。
我虽然也跟着念过两遍,却没念出什么感觉,我明白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做。什么是该做的?起码在退出之前,我应该有一份正当的事业才好。人说,人算不如天算,结局在意料之外,但都在情理之中。
这当中,要数殿下的理想最为洒脱,他想回家开个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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