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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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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暖花开,草长莺飞。

    洪卫二十周岁生日到了,正好是周日。他积极筹措,认真准备,计划邀请几个朋友欢度。他也常常暗自埋怨父母,居然造物弄人,在四月五日清明节这天把自己降临到人间,想想有些聊斋的味道。在他的记忆中,上小学和初中时,每到清明节,老师就带他们去县烈士纪念馆瞻仰革命烈士。烈士馆里,苍松挺立,翠柏浓郁,他们戴着红领巾,高举少先队队旗,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列队默哀,敬献花圈,演讲朗诵,呼喊口号,然后进大厅瞻仰烈士遗像。同学们神情严肃,心情凝重,他每次都觉得是在干一件非常神圣,非常圣洁的大事,凝神屏气,大气不出。一张张黑白的烈士画像,密密麻麻布满大厅墙壁,他一张张看,看他们的音容笑貌,看他们的事迹介绍,想到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与自己阴阳相隔,脑海里浮现出课本上的诗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便觉得烈士馆大厅里阴风嗖嗖,寒气袭骨。不过,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怕老师责骂自己对烈士的不恭不敬,看一会便急急溜出大厅。每次祭扫完毕,老师都会布置作文《踏着烈士的足迹》什么的,年级不同,老师不同,布置的作文题目也不同,但大同小异。每次写作文,他都会无比虔诚地低头望一眼胸前的红领巾。老师说,鲜艳的红领巾是烈士的鲜血染红的,是五星红旗的一角,他顿时文思泉涌,下笔有神。

    父亲说,洪卫是早上八点钟太阳升起的时候降生的,那时候正是祭祖高峰,纸灰飞舞,烟雾弥漫。不过,大家又说,清明出生的人都是“精算鬼”,意为非常聪明。他其实不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出生的人都会有成千上万,人的智力也有高低之分,不可能由生日决定。简言之,生日就是一个人出生的日子,是人们对生命的一种纪念,是对过去的一种回忆,是对未来的一种寄托。所以在他眼中,生日不过是一个普通符号,并无特别内涵。

    为了庆祝二十周岁生日,洪卫约了金玛、扎桑、薛青、于一建、徐根喜一同游玩,雪儿破天荒骗了父母没回家。

    一早,他们来到玄武湖。春光明媚,金蕊怒放,岸堤柳浪莺语,玄武湖水浩渺烟波,湖中有环、樱、菱、梁、翠五洲,十里柳堤翠洲最为出色,唐代韦庄有诗赞美:

    江雨霏霏江草齐,

    六朝如梦鸟空啼。

    无情最是台城柳,

    依旧烟笼十里堤。

    粼粼波光吸引他们,七人租了三条游船。洪卫与雪儿一条船,另两条拉过来,薛青喊了金玛,又主动喊了徐根喜。

    徐根喜诚惶诚恐:“我还是跟扎桑他们一条船吧。”

    “别,三个哥们太挤,就让我和警察一道吧,有安全感。”扎桑一挤眼。

    “对,我和金玛姐跟你同船也有安全感,万一船翻,再成全你表演一回英雄救美。”薛青平静地说。

    “男人的勇气哪里去了?”金玛刺了一句。

    “哎,这世道真的太不公平。”扎桑盯着他们叹气,“我想与美女同舟,却没机会,有人有机会,又不珍惜,还要逼上梁山。苍天啊,求求你,给我们公平吧!”

    大家轰然大笑,徐根喜只好上了薛青和金玛的船。

    晨风微凉,轻轻吹拂湖面。他们挥舞木桨,左划右挡,三只小船并不相距太远,在宽阔湖面劈开层层浪皱,轻捷向前。于一建举只海鸥照相机,“嚓嚓”拍照,不亦乐乎。湖水清澈,船儿飘荡,欢声笑语,心儿摇曳。两只鸭子浮在水面,相依相偎,“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想到春天,洪卫的心里全是温暖。

    “洪卫,你箱子里那么多书,借几本我看看。”雪儿闪着亮亮的眼。两人坐在船中,一左一右划着桨。

    “好啊,我最喜欢买书。只是我们志趣不同,我的书你未必喜欢。”

    “你可以到图书馆借给我看呀!”雪儿调皮地昂起头。

    “他不借,我借。”扎桑亮了嗓子,装腔作势,“求求你,给我机会……”

    “别不正经!”金玛笑着低骂一句,转过头,“雪儿,你喜欢谁写的书?”

    雪儿突然抬高嗓音:“给大家猜一个谜语,打一个我最喜欢的作家名。”

    “快出谜面,我可是猜谜高手。”薛青兴趣盎然。大家期盼地看雪儿。

    “叫花子荡秋千。”雪儿给出谜面,“我最喜欢她的作品。”

    “什么破谜语?叫花子哪有什么心事玩秋千?不合逻辑。”于一建一知半解地摇摇头。

    “别打岔,你是武人,文化涵养是你弱项,情有可原。”洪卫刺激了一句。

    众人笑,然后苦思冥想。

    “我猜出来了!”薛青一挥手,“琼(穷)——瑶(摇)!”

    “琼瑶?谜语是有点意思呢。”金玛点头。

    大家乐了,话题引到流行文学上。

    “当代文坛,琼瑶小说风起云涌,呈摧枯拉朽之势。可我觉得她的小说不过是为天性浪漫的少男少女,特别是为小女生制造一种浪漫温馨的氛围罢了,情节大同小异:先是一见钟情,接着缠绵热恋,吊起女孩们的胃口,最后乌云压顶,一方非病即死,看得小女生泪眼汪汪。也就奇怪,大家竟然百看不厌!”薛青评论道。

    金玛也感慨万千:“也就是骗骗幼稚的小女孩!”

    “能让一部分读者为她的作品神魂颠倒,她肯定是一个成功的作家。”洪卫佩服琼瑶的才华,“虽有严沁、岑凯伦的爱情小说分庭抗衡,终难抵挡她小说的磅礴气势。”

    “琼瑶小说有什么可看?还是武打小说带劲。”扎桑说。

    “温馨的画面浪漫啊,我喜欢。”雪儿说,“武打小说,打打杀杀,过于血腥,我讨厌。”

    “再浪漫的爱情也不能脱

    离现实。知道吗,琼瑶第一个丈夫也是个作家,婚前浪漫甜蜜,卿卿我我,婚后各居一室自顾写作,饭也没人烧,衣也没有洗,落得个草草收场,劳燕分飞。”徐根喜说。

    “啊,有这事?”雪儿瞪大了双眼。

    “爱情是虚幻的云朵,需要色彩描绘。但爱情更是实在的居家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生活般般不离它。”于一建边说边“咔嚓”拍照。

    女同学迷恋琼瑶,男同学迷恋金庸、梁羽生、古龙。武打小说中,一个个仙风道骨,身怀绝技,活灵活现,江湖血雨腥风,让男同学痴迷陶醉。洪卫不喜欢儿女情长,也不喜欢打打杀杀,对名人传记历史纪实情有独钟,尤其偏爱“十年浩劫”方面的书籍。他突然感到小船在湖上旋转,抬头一看,雪儿正双手托腮,怔怔地盯着他,若有所思。

    “洪卫,你要努力考研,为我,一定要留在南京啊!”雪儿水汪汪的眼睛扑闪扑闪。

    “嗯。”他的腮帮突鼓,转过脸。

    雪儿讲了她哥嫂的故事。哥哥是《雨花台》杂志的记者,身高一米八五,体格健壮。嫂子是宜兴人,身高一米五五,从师范大学毕业,分配至江苏师范学校任教。婚后,两人常常争吵,主要原因就是哥哥走路昂首阔步,嫂子个小跟不上,常常在他后面一路小跑。雪儿讲到这儿“咯咯”笑,清脆的笑声感染了大家。大家开始比赛划船,木桨翻飞,浪花飞溅。洪卫逐渐适应了桨的水性,控制船的能力大为提高。徐根喜在船中央,低头划桨,金玛和薛青分坐船头船尾,三人同心协力,冲在最前,薛青有些闷闷不乐。

    “徐根喜,失败是成功之母,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拿出你划船的勇气,继续追薛青呢。”于一建鼓励他。

    “别拿我开涮。人贵有自知之明,能和她同舟共渡,我就心满意足。”徐根喜气喘吁吁。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你是名人,怕是薛青倒追你。”金玛打趣道。

    “真的,我觉得现在的男人花花肠子太多,像徐根喜这样的可靠男人太少太少。”薛青幽幽地说,“喂,跟我搞家教吧,充实生活,挣点生活费,还可锻炼自己的能力呢。”

    “谢谢,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徐根喜点头致谢。

    “抓住机会啊,薛青抛出了绣球,你可要接好。”扎桑乐哈哈大笑。突然他脚下一晃,一个跟斗摔进船舱,湖面上洒下一串串笑声。

    “薛青,你是赚钱的主,给你提供一个重要信息。艺术学院美术系正在招收模特,你身材特棒,我有朋友在艺术学院,要不要为你引见引见?”于一建问。

    “别人为艺术献身,我无权干涉,但我不会脱了衣服让人画!”薛青一脸的不屑,“钱固然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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