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欧阳先生看到云杨嬉皮笑脸的,顿时十分脾气没了三分。他哼了一声,一撩袍子,踏步走入房间内。
云杨昨日心情郁闷,经过一夜睡眠后,也快速调节了过来。恰好老师前来授课,自己一些不懂的地方,也能够好好请教他一番。
“云杨,我多多少少听过一些你的事迹。但既然秦老爷请我来教你,我就定然会把你教好!”欧阳老先生坐在座上,一板一眼的说道。
云杨抬眼一看,就知道欧阳老先生属于那种古板、固执,不知变通的老学究。这种人腹中有墨水,好为人师。但是思想狭隘,年老迂腐,缺乏创新的想象力。
这个世界是很讲究尊师重道的,自己睡懒觉,把老先生晾在外面,那可是大大的不敬。不管怎么说,赔礼道歉还是应该的。
云杨思维敏捷,信手拈来的说道:“欧阳老先生,学生也多少听过您的一些事迹,还有别人对您的评价。不说其他,端的是让人钦佩。”
欧阳老先生眉眼间快速闪过一抹喜色,但还是故作矜持道:“外界是怎么评价老夫的?说来听听。”
“咳咳,外界人都说,欧阳老先生您就像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您像朝阳,放尽光芒,温暖学生。您像雨露,浇灌草木,茁壮成长。您像园丁,辛勤耕耘,桃李满园!”云杨拍起马屁来,丝毫不脸红。
欧阳老先生脸上那皱纹都要笑开了,显然对这一番话很是受用。他竭力的想要在云杨面前保持一贯的威严,但是眼角忍不住的眯成了一条缝:“都说你不学无术,烂泥一块。今日老夫一见,也不尽然嘛。只要认真去学,寒窗苦读,宿昔不梳,考个秀才还是有机会的。”
云杨闻言,心中得意的很。面对这种固执的老头,就不能顶嘴,越顶嘴事情越糟糕。凡事都应顺着他来,只要他开心,一切都好说,
“不说废话,一月之后便是童试,老夫知道你的情况。秦老爷将我请来,就是想让我教你。你的底子不行,时间又紧迫,只能走巧路。”不知是不是先前一番马屁起了作用,欧阳老先生十分的热情,再也不复先前那副严肃的模样了。
“巧路?学生愚钝,请先生详解!”云杨有些惊讶,但还是恭敬不已。
欧阳老先生翻开一本书,随便翻了几张,扫了两眼,伸出枯瘦的手指在上面指了几下道:“从这一张开始,把后面的所有背下来,达到能默写的程度为止。”
望着厚书本,云杨表情一窒,苦瓜着脸道:“死记硬背,为何名巧?”
欧阳老先生有些不乐意,伸手敲了敲桌子道:“做学问没有顶点,学习也没有止境。你从头开始,没有细细钻研的时间,只是熟记在心,并不用去深入理解,为何不能称之为巧?”
云杨只能无奈的点头接受,拿起书本,仔细钻研。
刚开始看第一眼的时候,云杨还感觉有些晦涩,但是越看越灵光,越看越兴奋。这书本里的内容,跟自己上辈子所钻研的《四书》、《五经》没什么区别嘛。虽然表达形式不同,但含义都是差不多的。其中一些地方,更是相似,别无二致。
看来这个世界的大儒跟上个世界的孔孟相比,思想也差不多嘛。
云杨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己不用辛苦学习这个世界的文化了。悲的是,自己妄想用《论语》装b的梦想破灭了。
没坐一会,云杨屁股下就跟有刺猬一样,忍不住的乱扭。他把书翻的哗哗作响,漫不经心,一目十行。
这个懂,那个也懂。对于别人来说很难理解的词句,往往一眼就能悟个通透。话又说回来,让他一个钻研中国古文化好几年的大学生坐在这里学习这些入门知识,无异于让鲁班去学锯木头。
欧阳老先生发现了云杨的不耐烦,板起脸训道:“做学问,首先要坐的住。像你这般火烧屁股似的,何年何月才能学到知识?”
云杨眼珠一转,嘿嘿狡辩道:“先生,做学问既不能急于求成,也不能墨守成规。学生之所以坐不住,是因为这书本里的知识,学生差不多都吃透了。”
欧阳老先生自然不信,拿起书本道:“你既然都吃透了,那我来考考你。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是为何意?”
他本来没想问这么困难的问题,毕竟云杨没有什么底子,让他死记硬背来应付童试,也是为他好。只是这小子实在太过嚣张,直接一句吃透了,让欧阳老先生心中颇为不悦。
这些词句都是大儒所写,流芳千古。其内涵耐人寻味,若是没人指点迷津、传道授业解惑,自然很难理解。
若是将大儒的名句理解透彻,心底自然会有所感悟,如醍醐灌顶。
欧阳老先生之所以考这个题,其实也有很深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你明明就不知道,还非要装成知道,这是不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