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索尼桑……永别了。

    如果让大卫知晓，罗兰把没有道明之锅扣到了自己的头上后，那他绝对会大呼冤枉！

    之前，他的确想给罗兰讲述吉利德的背景，但罗兰情绪太过激动，并且非常清楚的说出了和吉利德有关的消息，于是他便误以为罗兰了解一切。

    若是不了解，罗兰怎么可能会喊出‘年年亏损，从不盈利’？

    若是不了解，罗兰怎么可能会道出‘吉利德的总部就在加州’？

    若是不了解，罗兰怎么可能会问出‘吉利德是否曾经向沃伦寻求过投资’？

    一个又一个的反问，一次又一次的确认，让大卫觉得罗兰对这家公司非常熟悉，于是他便没再公司背景上着墨过多，直接和罗兰谈起了正事。

    可就是这个误会，让罗兰在听到一堆象党大佬的名号后，直接就从兴奋变成了诧异，最终变成了懵哔，虽然他对亨利-拉姆斯菲尔德和迪克-切尼这两个家伙非常的陌生，但光是Defeer这一个职务，就能说明一切啊！

    更别说，阿诺德-施瓦辛格还说出了Gee Bush！

    “我不是说了吗，我真的只是看在吉利德和詹姆斯的导师有关系的情况下，才投资的！”

    虽然罗兰被未来州长抛来的消息砸的是头晕目眩，但理智依在。

    发现吉利德的背后还有着自己并不知晓的秘密，并且眼前这家伙似乎很了解后，罗兰便不耻下问，“阿诺德，你要是知道什么消息，可一定要和我说啊！”

    毫无遮掩的话语让未来州长皱起了眉头，盯着罗兰看了半晌，确认眼前这个家伙好像真的不是在演戏后，他顿时就咳嗽了一声，抬头望向卡车司机。

    “詹姆斯？今天下午的具体安排是什么？”

    Get到对方意思的卡车司机招呼来副导演，扫了几眼拍摄安排后，这才道：“今天下午全都是文戏，‘章鱼博士和绿魔的第一次见面’、‘展示机械触手’、‘改造能源合作’这三场是你的，然后‘负伤的蜘蛛侠找二代绿魔倾诉自己和女友的矛盾’、‘正好被绿魔发现并且认出身份’的戏份是罗兰的……和你们有关的总共就这五场，剩下的全都是绿魔父子的。”

    “我们可以交叉拍摄，先在一号房把第一次见面拍了，在拍的同时，罗兰你自己去三号房盯着倾诉那一场的内景，我这边一拍完就和安东尼（霍普金斯）过去，然后把倾诉和发现这两场同时过了，而在过的同时，二号房的展示机械手臂与改造能源合作的景也能布置完毕，所以……你们如果想要提前下班，那就动起来！Okay？”

    卡车司机扫了两人一眼，发现二人认可点头后，便直接把罗兰要拍戏份的分镜头递了过去，然后用文件夹在罗兰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嘴里喊道：“Go！Go！Go！”

    合作了这么多年，罗兰到底是啥水平，卡车司机那可是门清的很。

    该教的，他都已经教了，该学的，罗兰早就靠烧钱练会了，在这种情况下，别说让他监工布景了，就算是他拿着导筒指挥交通，卡车司机也不会和当年一样时时刻刻盯着了。

    如此一来，当顶尖团队想要快速干好一件事情时，整个剧组便如同发动机一般疯狂运转。

    一点半开工，四点半打卡下班，剩下两场绿魔父子的戏份不用罗兰操心，而为了感谢全组的配合，罗兰还拉着制片主任，让他今晚给全组成员加餐。

    外出吃饭的费用，则由他买单。

    至于卡车司机那一份？

    嗨！罗兰可不会和他客气！

    结束工作，打点上下之后，罗兰和州长结伴回到了酒店。

    由于接下来所聊之事非常敏感，于是他们把谈话的地点放在了已经租住数月的客房内。

    “你想知道什么？”靠在沙发上的州长点燃了一根烟。

    “我现在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罗兰摊手，“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从头开始说？”

    “就比如，亨利-拉姆斯菲尔德为什么会是吉利德的董事长？吉利德和DOD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在有DOD背景的情况下，吉利德还融不到资？”

    没错，这就是罗兰疑惑的地方！

    吉利德如果真背靠DOD，那怎么可能会缺少科研资金？

    “麻烦？你这家伙和我客气什么？”州长弹掉烟灰，摆了摆手，道：“这都是一些你从别的地方也能打听到的消息，只不过他们知道的，肯定没我多。”

    “亨利-拉姆斯菲尔德其实非常喜欢制药公司，他曾经就在GD Searle当过CEO，而一上任，便把亏损的子公司和部门砍掉，让GD Searle扭亏为盈，所以当吉利德创建之后，以新兴概念推广自己的长寿计划时，他便欣然接受了他们的邀请，并且在八八年，加入了吉利德的董事会，拥有一定的股份。”

    “起初他并不参与公司运营，因为这种卖概念的初创公司根本就无法给他提供施展的空间，再加上当时他还是通用仪器的董事长，所以就更没时间管吉利德了。”

    “但因为他的存在，吉利德依旧拉到了不少投资，因为那些投资人觉得，能够救活GD Searle的他有能力带领一家初创公司发展壮大。”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相信长生不老，所以才会投资吉利德，这只是资本的说辞？”罗兰打断了州长的话语，非常纳闷的问道。

    “那不然呢！”州长耸了耸肩，将烟蒂摁在了烟灰缸里，“长生不老这种事情，是一两天就能够解决的吗？你以为那些老头真的好骗？”

    “每一家初创的医药公司在寻觅投资时，都会向外界编织出一个漂亮的未来，但真正能够拿到投资的公司，哪个不是有大咖背书？如果你嘴皮子碰一碰，我就相信了，那我还算是资本吗？能赚到十个亿，掌控上百亿的家伙，哪个是傻子？”

    “就像你一样，你现在投资吉利德是因为看好它吗？”

    “你什么都不了解，只是家里人觉得不错，所以相信自己人罢了。”

    “别人也是一样，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漂亮的未来，而是他们瞧见这个公司里，是真有能拿着投资额，去研发药物的家伙！要么就是看见了这个公司里，有会经营的人才！”

    “如果没有，那就不投！”

    “沃伦-巴菲特就是这样。”

    “而我个人觉得，他的眼光的确厉害，因为吉利德根本就不是一家研发公司。”

    好嘛……

    罗兰笑了起来。

    他想起了前世沃伦-巴菲特被人围堵追问的遭遇。

    每一年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大会上，都会有一堆人询问老头，在这些年能够投资，但却没有投资的案例中，最后悔的是哪几个。

    而老头每一次的回答，都是谷歌和亚马逊。

    但在这个时候，查理-芒格就会补充道：“不不不，这两点总结起来，那就是后悔没有投资杰夫-贝佐斯，我们认识了很多年，但我们不信任互联网，错过了亚马逊，同样，我们认识了很多年，杰夫投资了谷歌，但我们依旧没有……”

    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人追问，是否后悔没有投资吉利德。

    面对这个问题，两个老头的回答则惊人的一致——“No。”

    如果当初罗兰无法理解，那么现在，他倒是明白了。

    因为亚马逊和谷歌，好歹是干事情的公司，而吉利德则完全和伯克希尔-哈撒韦一样，通过资本运作壮大，既然是这样，那就没有投资的意义啊！

    在复利生息这上面，沃伦-巴菲特谁都不怕！

    “那然后呢，他为什么又成为了吉利德的董事长？”罗兰问。

    “这个……主要是因为吉利德骗的钱实在是太多了。”说到这里时，州长的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是在憋笑，“吉利德花了八年时间，就研发出一个西多福韦，为了这一个产品，他们烧掉了将近一个亿的美金，而重点是，在宣传药品时，他们给出来的说辞可是说，这个抑制巨细胞病毒的药物比市面上的膦甲酸钠和更昔洛韦要好了几百倍，后两者需要手术插管给药，前者只要静脉注射，于是他们又在九五和九六年融资到了两点五个亿。”

    “但是，当药品在九六年上市时，人们发现，这个药并没有说的那么厉害。”

    “于是亨利-拉姆斯菲尔德便在九七年成为了公司董事长。”

    “Oh！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也被公司给骗了吗？”罗兰惊了。

    “差不多吧，吉利德打着他的旗号融资，骗了那么多钱，结果却拿不出一款药物……”州长的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比划，“这会严重消耗他在资本心中的信任。”

    “所以他必须让吉利德做出改变，就算最后依旧是以破产收场，但他最起码得尝试着拯救公司，如果什么都不干，那他下一次在加入初创公司时，想要拉到投资，就会非常的难。”

    “而据我所知，吉利德这一回的收购，就是他主导的。”

    “不管成功与否，他都能给投资方一个交代。”

    “而你……你怎么就被牵扯进去了呢？”

    州长露出无奈的笑容，此刻的他，是真觉得罗兰上当受骗了。

    但罗兰倒是没有在意州长投来的同情，因为他明白了，为啥在有DOD背景的情况下，这家公司还是融不到资了——还不是之前骗的太多了嘛！

    “那你的意思是……建议我多考虑考虑？”罗兰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苦笑。

    “No……我是不会这样对你说的。”然而，州长倒是摇起了头。

    “不仅如此，我还会告诉你，吉利德是一家非常优秀的公司。”

    “Why？”如此回答让罗兰有些意外。

    “因为我是总统健康及运动委员会主席，Gee Bush在九零年一月二十二日任命的。”

    州长抖了抖眉毛，那滑稽的动作让罗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好长时间没看你健身，我都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是吗？我太伤心了！”州长表现的非常委屈。

    “Oh！要是詹姆斯在这儿，那他会原封不动的把下午的话还给你。”

    罗兰笑着道：“别演了别演了！阿诺德，你的演技可真烂！”

    “嘿嘿嘿！”乐呵起来的州长没有在意，而是端起水杯润了润嗓子。

    在他的讲述下，罗兰已经把吉利德的情况搞清楚了。

    之前罗兰还以为，吉利德是DOD的什么隐秘项目，但现在来看嘛……

    不过是那些政客在退休之后，疯狂的向资本索要当年允诺的好处罢了。

    就是……

    可能要过了头而已。

    既然吉利德不是DOD的私产，那罗兰就放心大胆的投了。

    至于亨利-拉姆斯菲尔德？

    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正是因为有他在，吉利德才能疯狂收购其它药企！

    要知道，吉利德收购的所有医药公司，基本上在被收购之后的两年内，就能拿出惊世骇俗的产品，若是推理一下时间线，那便会发现，这些公司，都是在向FDA递交审批时，就被吉利德盯上了，而在FDA审批的过程中，他们就被吉利德给吞并了。

    如果一次，那还能说是意外，但两次三次四次嘛……

    呵呵。

    相互调侃了几句，没有心理压力的罗兰又向阿诺德-施瓦辛格抛去了一个奇葩的问题。

    “诶，对了，亨利-拉姆斯菲尔德到底长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呢……”

    “What？你生意做这么大，这方面竟然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之前不需要，现在……不是有你嘛？”

    “Oh！你这话我爱听……不过，你怎么突然想知道他长什么样？”

    “嗨（↘）！我之前不知道吉利德的董事长是他，于是便让大卫直接去谈投资了，而现在既然知道了，那我当然得记忆一下啊！不然以后见了面认不出来，那不是闹笑话吗？”

    “也对，如果是其他人认不出来，那也就算了，但他毕竟是前Defeer，而他的半个学生，也是前Defeer，这么知名的家伙你不认识的确说不过去。”

    只可惜，阿诺德-施瓦辛格又不是神经病，不可能随身携带一个大男人的照片，而这个年代，维基百科还没有被吉米-威尔士和拉里-桑格生出来呢，所以想要找一个家伙的特定照片，其实非常的困难，但不要紧，他们的手下，都有工具人。

    吩咐自己的助理去找一张亨利-拉姆斯菲尔德的照片过来后，眼见着饭点已到的他们没有傻等，而是出门用餐，因为阿诺德-施瓦辛格帮助罗兰解惑的缘故，所以晚上这一顿，罗兰就主动请了，等他们酒足饭饱回到酒店时，照片，也送过来了。

    “喏，这就是亨利-拉姆斯菲尔德。”州长把清晰无比的彩色证件照递了过来。

    “啊，好……”罗兰接过照片，一眼扫了上去。

    刚瞅第一眼时，罗兰觉得没啥。

    再瞅第二眼后，罗兰觉得长得还行。

    可等他瞅了第三眼，第四眼后，他的眉心，便逐渐蹙起，额头，显露犁地一般的沟壑。

    ‘嘶……’

    ‘这老头……’

    ‘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啊！’

    ‘好像前世见过这家伙？’

    ‘可不对啊！这家伙不是七五年的Defeer吗？我上辈子怎么可能会去翻阿美利加七五年的Defeer？而如果我刻意翻过，那我肯定会和记忆那些欧美明星一样，记住这家伙的名字啊！怎么可能会熟悉而又陌生？’

    罗兰觉得很奇怪，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发问。

    盯着照片想了半晌，他又道：“要不……再帮我弄一张迪克-切尼的照片？”

    “毕竟是他的半个学生嘛，我也得记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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