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族外交,都处理得游刃有余。伯益辅佐治水,又造井驯兽以利万民,可谓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可……可……”斟鄩氏那位部落首领还要再说,可眼见夏禹心意已决,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其他几个夏族十二部落的首领眼见此番情景,自然也不再多言。
帝禹四十五年,夏后禹巡狩天下,来到会稽,只见当年的盟主台下,有一座隆起的防风坟和建成许久的防风祠。防风祠前的两棵柏树森森高耸,颇有风飒飒兮木萧萧的萧瑟寂寥之感。
“夏后,这是当年您亲手所植的古柏。”
“哦,这柏树都长这么高了。老……老首领,禹来看你来了……”夏禹说着,弯着腰对着防风祠躬身长拜三次。可他毕竟是上了年纪,每次弯腰直身都要花费很大力气,而且还伴随着轻微的喘息声。可没有人注意到这位老夏后眼角渗出的泪珠,他摸着防风祠前的古柏,心中哀叹道:“老首领,姒禹对不住您呀!”
临走前,夏禹还来到防风坟前,用耒耜上了新土。黄昏落日斜照,一个苍老瘦削的背影倔强地走向远方,正是古道西风瘦叟,落魄人在天涯道。
夏禹自从祭拜过防风氏,亲手抚摸过那亲手种植的古柏,他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年老的夏禹将子契、后稷、伯益、姒启叫到他的榻前,宣布伯益成为下一代夏后。
他的声音如同飘零空山的秋叶,他的声音里透出人到暮年的沧桑与无奈。在会稽这片他曾经叱咤风云、指点江山的土地上,他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夏禹四十五年秋,帝禹崩,天下大丧,伯益继位。
伯益即位之后,自觉威徳不足以遍布华夏,于是节俭自持、与民休息,还告诫百官小心谨慎、忠于职守,倡导德治。可夏后氏部落的十二部族对于这个外族的夏后并不心服,他们心中依旧想要拥立帝禹长子姒启为夏后。
夏后氏部落秘密召开集会,集会上来自夏后氏部落的大小首领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夏后,夏后,不是我们夏后氏的人叫什么夏后?!”
“就是,禹帝在位的时候,我们夏后氏部落是何等意气风发,华夏部落联盟八百路诸侯,哪个敢轻视我们?可现在,唉!”
“哎哎,我听说咱们新的夏后原来是虞师。”
“虞师?虞师是干什么的?”
“虞师你都不知道!虞师就是驯养鸟兽的人。”
“哦,这么说,我上次还驯养了几头野鹿和锦鸡,那我也能当虞师了,哈哈!”
“住口!咱们是来集会商议的,不是来信口开河、扯嘴胡说的!各位首领,如今禹帝传位伯益,我们夏后氏部落日益式微。大家有何意见,请畅所欲言!”一个年长的夏后氏首领正色道。
“这……这……”不少部落首领挠头托腮,面露难色,顿时不知如何应答。
“这有何难?”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上前慨然道,“只要让我青越当大将军,夏后复兴,何足道哉!”
“你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凭什么当我们夏后氏部落的大将军?”一个年长的首领不服气道。
青越正要回答时,只见一个眉宇沉着、目光如渊的男子走到众人面前。
“少主!”众人态度恭敬地齐声拜倒在地,莫敢仰视。
“启!”青越声音颤抖道。
“青越!”姒启也快步上前,紧紧握着老朋友的手,转念又道,“不对,应该叫你青越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