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后,哈哈大笑,承诺放人。
为了证明自己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他下令士兵有尊严地收缴了我那一十六名卫士的兵器,将他们绑回营帐,朝着八方浴血战士高声道:“我答应景公主放了这一十六名卫士,传我口令,每人盘缠五金,赐归故国!不许阻挠。”
他拉着我上他的马,说实话,我觉得自己轻轻一跃便能上他的马,但我没有那样做。
马蹄在奔跑,他的盔甲搁着我的身体,颠的我实在是不舒服,更让我不舒服的是,一路上残缺的人形躯体累累,马蹄下都是鲜血,一片狼藉!
我胃中翻滚,央他放我下来,找了小树林边。
哇!
便一通乱吐,他好像没有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往我靠过来。
“你不要离我太近!你身上浊气太重,让我神思很难受。”
他呵呵笑了两下,说道:“景公主竟是没有见过这战场,今日不过是小战而已,你还没见过更高的尸骸堆呢。”
我哇!
又是一阵猛吐。
他不语,带着我往小树林而行,里面的空气越来越清新,我胸口一阵爽朗,战场的味道真的是太难受了。
小溪!
看到清澈的溪水,捧起水,洗了洗自己脸上的疲惫,然后扯住衣襟,为自己擦脸。
这个或许打动了他,,只见他脱下自己的头盔,瓢水给我。
我苦笑!
杀气太重,你这东西也不干净。
他很无奈,从远处找了一朵花给我,说道:“哼!女人就是无用。”
我深吸花香,觉得舒心了,才说道:“谢谢!”
看着捧花的双手,我知道这是一双饱经风霜的手。
他脸上的表情骄傲的很,一双干净的眼睛看着我手中白色的花,眉头紧宁,不粗不细的眉毛衬着他的脸英气十足。
“我长的如何?”
“极好!”
他不加思索,即回,他看了看我的脸,神色有点不安,又说道:“景公主美名传天下,自然是美貌!”
一般女子若是见他这般回答,应该会羞涩不语,可是我却不是一般女子,回答:“谢谢!”
说完,我便翻身上马,身形轻轻的,好像会轻功,看来这具躯体与我意识十分配合,我想是不是这具躯体以前会武功呢?
营帐内……
一望无边的白色营帐,围着柱墙,我在马上,他趋步而行,很骄傲。
门口的两名士兵见他,齐齐便跪下喊:“将军威武!”
我抿嘴一笑!
那两名士兵将一双眼睛沿着我的裙裾往上扫,刚看到我细白漏在外面拉着缰绳的手,便低下头,不敢再往上看。
一路上,士兵见他行礼及是恭敬,但却没有一人敢抬头望我。
走中间的大营帐边,他停了下来,满意的看着我,说道:“你且在此处休息,我让人备水。”
门口的小兵听到吩咐,显得很吃惊。
营帐中,他静悄悄的看着我的脸。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可否帮我请个医生?”
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又说:“这个身体好像有些不适。”
他才点头,走出营帐。
不一回,跟着他来了一位布衣打扮的中年男士,脸上难掩的疲惫之感,血腥味同样很重,但是这个人的脸上却没有杀气,我知道这就是医生了。
医生问:“公主这是哪里不适?”
“如果我说,刚刚那一战,我从马车上一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是否是病?”
“咦!有这等奇事……”
“哈哈!”
那个浴血的将军笑道:“公主真是说笑,就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还是姜国的景公主,这番说辞你以为我会放了你。”
他难掩得意的指着墙上的地图上说道:“公主可是值边邑两座城啊!”
医生眼神带着一点同情,对他说道:“许是公主受了些惊吓,将军请好些待着便行……”
转身告个诺便走了。
看来事情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样,我很值钱。
“公主想不想跟我聊一聊?”
“你是谁?”
“照国公子册。”
是个王子吗?我悠悠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真的是战争的筹码,说道:“世间万物神奇事不少,我是果真不记得了,一醒来便身披嫁衣,不知是要嫁给谁?记忆有些不灵光了。”
他不信,还想问些什么?
看到小兵将水桶搬进来,便绅士般的离开了。
我躺在水桶中,更是不解?将我脱下的红嫁衣细细包好。
不管如何,这都是我与这世界关联之物,如今命归何处,都跟这红嫁衣有关,我定要找到这衣服的秘密,可能是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穿越这个理论我在空闲之余也曾经研究过,知道所谓的平行世界。
对我来说,一切认知都将会被颠覆。
衣服穿好后,竟然发现他在屏风外喝酒,我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偷看女子洗澡?”
“女子!如今你是我的战利品,便是我的夫人,别说堂而皇之地看你洗澡,就是现在占了你,你又何干?”
说完,便捞过我的腰深嗅一口气,说道:“好香!”
我怎能挣脱他的禁锢,只能表示屈服,说道:“你这盔甲杀气太重,我不想……”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迹,摆手进来两名小兵,把战衣脱下,然后拿着他盔甲出去了……
这偌大的营帐只剩我一人,只能好奇的看着这里的每一件摆设。
外面有人说话,我靠着门口,之听到外面有个声音问道:“公主是否要寻死?”
“没有……”
“但是公主似乎对里面的东西都很好奇……”
两个小兵一来一会应该是在说我的情况。
“听陈医师说,公主神情有些不妥,不记得先前的诸多事情了,你们细细观察,可别是个假公主。”
我掀开幕帘,正要出去看看……
突然撞到一个人,那人眉目倒是清爽,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衣,竟然是那位照国的公子册。
我不知道所谓公子册是照国国君的第几个儿子,但是从他拥有的这个兵营来看,这应该是一位有实权的儿子。
我看着他,说道:“你这样看起来真的好多了。”
他想过来抱我,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他神色不悦,说道:“我说过,不需让人进来这里的,伊卿家……”
那位伊卿家一把拉开他,挡在我与他之间,说道:“公子这一身是想做什么?莫不是想收了这景公主……”
听这人说话的口气,似乎地位很高?
他过来一下子拉着我手,挑衅的说道:“我收了又如何?量他重国能拿我怎样?”
说完不管那位伊卿家多么反对,还是把他给赶了出来,他心情很好,问我:“我这一身公主是否觉得舒心些?”
我摇摇头,说道:“对不起,有些事真的记不清了……”
夜色将晚,他与我一起用了餐,让我弹首曲子给他听听。
我看着他送来的古琴,身为考古专业学生的我,对这种古琴不陌生,在汉墓中女子的椁室倒是经常会出土。
只是我的并不擅音律。
可那个景公主呢?她是不是本来就很擅长音律呢?
我用手播了播弦,想试一试景公主是不是还在这具躯体里?
不知道为何,脑中音律曲子从意识中飘出来,手也很自然的跟着琴音而动。
“这琴质太差……”
我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又让我跳支舞蹈给他看看,我说没有音律无法起舞……
他没有强迫我,只说:
“你早点休息。”
然后就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