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必然知道我的犹豫。如果我就这样死了,把东西隐瞒起来,可能你一辈子都不会由此产生什么压力和影响,但那又是一种缺失,或者说是我对你的欺骗和不负责任,所以,它还是留给你。北方,我最后给你一个忠告,以我的生命化出的忠告,暂时不要打开它,否则,它会给你带来痛苦。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自己真的成熟了,可以承受一切以往无法承受的事情时,你可以打开这只盒子。给你,这个东西同样是我在大雁坡得到的,很多年了,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它的存在,拿去吧。”
终于,这只小木盒从陈老的手中交到我的手中。它很轻,没有什么分量,但我接过它的时候,就好像接过了一座山。
在我拿到这只小木盒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猛然感觉面前的陈老一下子陌生起来。在过去几年的生活工作中,我和他的接触相当频繁,他从来没有提过这只木盒的事,我知道,如果不是这一次他觉得自己无法再活下去,这只木盒的事,不知道还要被隐瞒多久。
这只木盒里,装的是什么?在接过木盒的那一刻,我有一种马上打开它的冲动,很强烈。因为陈老的话已经像是一管催化剂,把我心底所有的求知欲望全部点燃了,我迫切的想知道,这只小木盒里到底是什么。
但我的理智还是存在的,陈老迫不得已把东西交给我,就无法保证我会不会私下打开盒子,所以他才会提出那么郑重的忠告。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信任他的,他不希望我打开盒子,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相信,他不会害我。我慢慢就把心底的冲动压制了下来,我从小生活的环境逼迫我要比其他同龄人更加成熟,更加坚韧,否则我的性格会在幼年时就被种种原因扭曲。所以,我的自制能力比别人强,这样才能健康的长大。这种能力一直陪伴着我,在心里的冲动平静下来之后,我已经默然听从了陈老的忠告。这只盒子,暂时不会打开它。
其实,我的心里还有一些问题,不过我不打算问了,因为陈老明显不想让我知道太多的事情,他觉得那会让我也陷入重重危险中。
“北方,我熬不了多久,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么,你就要独自去面对之后一切可能发生的事。”陈老指着我身后的小门,道:“这个人,可以信任,如果有需要,他会帮你。”
我一回头,就看到带我进来的老神棍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站到了门外。
“他有很多毛病,不知道你能不能忍受。”陈老跟着又补充了一句,不出我所料,老神棍的脸皮和城墙一样,对陈老的评价不以为意,蹲在门外抽烟。
我对老神棍没有太多好感,但是当他抽着烟偶尔转头的时候,我对他的印象瞬间有所改观。因为他望着躺在床上的陈老,那张猥琐的脸庞,无意的抽搐了几下,眼神里有深深的怜悯,可能还有一种不舍。就如同一个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老友将要离世。
那种不舍,不是当事人,就无法完全理解。但我明白,那真的很痛苦,作为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可能眼泪早就在过去流干了,他们只能用这种沉默的无声,来悼念将要逝去的人。
“老伙计。”老神棍吐出一口烟,苦涩的咂咂嘴巴,道:“歇一会儿吧,你够累的了。”
“如果能歇,早就歇了,不用等到现在,是很累,非常累,好在,一切都快要结束了。”陈老对着老神棍摇摇头,又望向我,道:“大雁坡的事,是武胜利第一个告诉你的?”
“是,他主动说出来的。”
陈老的眼神中也有深深的迷茫,大雁坡那件事很隐秘,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而且每一个参与者肯定和陈老一样,受过严厉的警告,不敢把消息泄露出去。
“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老师,这可能很困难。”我觉得为难,武胜利的状况不比陈老好多少,几乎连行动能力都丧失了,如果候晋恒那些人真的已经注意到我,而我在这个节骨眼上带着武胜利出门再跑到这里来,就要冒很大的风险。
“我知道,我知道......”陈老微微点点头,自己想了一下,又道:“如果见不到他,能不能让我和他通一次话?”
“这应该可以。”我答应下来,我看得出,我对武胜利的疑惑,同样也困扰着陈老,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武胜利那样的人对许久之前的大雁坡事件会那么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