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来。”我实在是有些气愤,但理智让我挥退了身后的侍女,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锦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低声问她,我承认锦阳的行事我看不懂。
锦阳眸底闪过一丝晶亮,她笑吟吟的对我说:“他来火海里救你了,即便大火把梁木都要烧断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奔了进来。”
我知道她说的是褚钰,除了褚钰,我想不到那个时间里,宫中还会有哪个人能把我救出去。
“就因为这个你这么开心?”
锦阳点了点头:“是,因为我知道皇姐在那个人心中还是很重要的。”
我看着她,淡淡道:“可当日火海里还有你,他进来也救了你,你我在他心中没有差别……”
锦阳淡声笑了笑:“皇姐,我自荐嫁过来,就是为了将那些欺辱过你的人一个个的杀掉,我早有意中人,金王可及不上他。”
这是我第一次听闻锦阳嫁过来的目的,以及她心中有意中人。
我说:“你的意中人呢?他就这么放任你远嫁他乡。”
锦阳却对我说:“我的意中人,他死了。”话音刚落,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流下。
在这一刻,我恍惚间惊觉,我是一点也不了解我这个皇妹,她的所有我都一无所知,我是个失败的姐姐。
“抱歉。”除了这两个字,我好像什么也不能说。
锦阳笑着欲抱住我的胳膊,却疼得蹙眉。
我瞬间慌了:“我倒是忘了问你,你此番是伤到了哪儿?”
锦阳摇了摇头,但最终在我的凌厉的眼神里,乖乖的缴械投降。
她的整个左肩都被烧伤了,伤口上面包着纱布,里面涂着药膏,但还是能从露出的皮肤里观察到伤口附近发着焦红的颜色。
一个女孩子的肌肤就像她们的脸,此番毁了,倒像是毁了容。
我忍着眼眶的酸涩,说道:“你真傻,搞成这副模样,贵妃娘娘若是知晓,指不定伤心成什么样呢。”
锦阳安慰我:“皇姐你别哭,我只是小小的挨了一下,医官说只要我老老实实的涂药,这地方不会留疤的。”
我感觉不敢相信:“真的?没诓我?”
锦阳笑笑:“别为我担心了,其实他砸的更重,为了护着你,后背被一大块木头砸了,偏偏一声也没哼。”
我心里一惊,褚钰也被砸了?
锦阳眸底的笑意不见了,低声对我说:“不过我现在真好奇,他会如何处置王后,要知道如今明德宫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我轻声道:“他不会动王后的。”
锦阳道:“皇姐怎会如此肯定?”
我将厉王、王后和褚钰的事情解释了一番,并告诉她,褚钰能有今天,其实王后功不可没,莫说王后派人来烧死我们,就是真的将我们杀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锦阳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有句话皇姐想必是听说过,君不可无臣襄辅,臣不可功高盖主。王后再对王有恩又如何?她始终是王的臣。皇姐换位思考,若你是王,无论如何行事都要受她置喙,被她指手画脚威胁着这么多年,此番当如何?”
我闻言,眉头蹙紧:“我还是不相信褚钰会真的处置王后。”
锦阳微微一笑,并不再同我争执这个问题。
“这件事咱们也管不到,但为了你的伤情考虑,你还是换个暖和的宫殿住吧。”我将被子给她掖了掖:“绣雪轩实在太冷了些。”
锦阳固执道:“我不想换,这地方清静的很,住的舒服。”
我微微蹙眉,试图再劝:“你还是换个地方住吧,我应该还能卖个面子给你求个‘闲杂人等不得打扰’的恩典。”
锦阳幽暗的眸子紧锁着我,意味不明道:“我曾听说皇姐冬日里住过这,我只是想体会一下皇姐当年是怎么样的境遇。”
“为什么非要来体会我的过往?”
锦阳低声道:“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皇姐,你说不出的委屈,由我来对他传达,我要给他说,这个宫殿在冬日里有多冷,住在这里的人,心会有多寒。”
我叹息道:“你何必如此?”
锦阳固执着:“我就是要告诉他,皇姐是大周的长公主,即便周国没落,嫁给他这蛮夷之王也是下嫁,轮不到他对你不好。”
锦阳说这番话的时候,就连周身这素色的衣都显出不可多见的矜傲,眼神里透着的是不甘、傲慢以及固执。
最后我还是没能劝说锦阳换个暖和的宫殿,不过她为了制止我的絮叨,保证只住五天就换宫殿。我拗不过她,也只能点点头,答应了她的胡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