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戏都置之度外。
“在正合殿门口吵闹,胆子越发的大了。”太后闷声咳了咳,神色很是气怒:“去,都打发到明德宫去,哀家要好好整治一下宫内的风气。”
本来侍卫都要走过来了,这光景玉钏低低的开口:“奴婢瞧着熙贵人的发髻都散了,即便是责罚,也应先整理一下仪容,别在答应常在之流面前失了贵人当有的体面。”
太后似乎是考虑了一下,方才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也在理。”
“去罢,先回宫梳理一下。”太后语气顿了顿,又道:“罢了,别去明德宫了,都给我去长信宫。”说着又吩咐身边一个矮个子的侍女:“去明德宫把王后给我叫来。”
我心道,此番事情怕是不好得过且过,且得应付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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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内,鹤足的青灯发着柔和的光芒,略显昏暗。
我和怡贵妃跪在正厅中央,上首坐着太后,微微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是没有,玉钏跪在地上正给她轻轻的敲腿。
不多时,殿外终于传来了声音,说的是王后万福金安。
王后穿着玄黑的宫衣,裙摆用金线勾着边,绣着团凤,大约是来长信宫拜见太后不能穿得太随便。
“儿臣给母后请安。”王后恭敬的对着太后跪地行礼,丝毫没有怠慢。
“怎么才来?”太后闭着眼睛,吐了一句话,语气凉凉的。
“回禀母后,儿臣偶感风寒,是以现梳妆赶来,误了些时辰,请母后责罚。”
我侧头瞧了瞧,果然见王后的脸色不大对,即便是染了些脂粉,也仍旧有些苍白。
太后这光景方才慢吞吞的睁开眼睛,瞧了王后一眼,方道:“你先起来。”
王后低声道:“谢母后。”然后站在了离太后一步之遥的地方。
但我想,太后没给王后赐坐,看来是有些生气了。
太后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王后来了,她却又不说话了。
王后看向我们,说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敢闹到母后这里来?”
我抿抿唇角,刚要说,却见王后对我使了个眼色。
怡贵妃这光景却突然一巴掌扇过来,我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却被她打掉一个玉钗,青色玉钗掉在地上,跌了个两半,发出清脆的一声。
“放肆!”太后睁开眼睛,紧锁着我们俩。
虽然我知道太后不大喜欢怡贵妃,但对比怡贵妃来说,她更不喜欢的是我,所以我早就料到我在长信宫的此行,绝不会讨到什么好处。
“母后!”怡贵妃瞬间哭了起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泪,膝行道太后面前,还伸手指着我:“都是这个贱人害死阿珲。”
太后估计是听得糊涂,问怡贵妃:“此话何意?”又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转头问王后:“你给哀家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王后低眉顺目,恭敬回话:“回禀母后,此事事关朝廷政事,儿臣不敢乱说,但儿臣知晓的消息也都是暗卫传回来的。”
太后摆摆手:“别说些没用的,只快点说说是怎么回事便可。”
王后继续道:“平将军暗通蒙古,致使西夏摄政王受伤,险些死了,如今人拘在了大狱,听候发落。”
太后闻言,半晌没说话,屋子里安静下来,就连怡贵妃的啜泣声也小了不少。
“王上怎么说?”
王后回道:“准备问斩,但辅安王那边……”
太后抬手,止住了王后没说完的话。
“你说说,为何说是她害了你阿珲。”太后看着怡贵妃,眼底带着冷然神色,让人一瞧着就如堕冰窟。
怡贵妃抹了把眼泪,泪眼婆娑的说:“同阿珲一块儿去西夏的还有个宋将军,这贱人和他过往亲密,且又是在这人身上发现的阿珲通敌叛国的字条,所以定是这贱人属意的。”
太后看向我,冷道:“你有什么话说?”
我容色平静,不卑不亢道:“宋将军救过妾身一命,所以当日同王上求了个恩典,将他保释出大狱,后来临他出门,去了其府上感谢一番,此事也是王上同意了的,并带了王上身边的甄姑娘一同前往,太后娘娘若是不信,自可向王上询问,或可传甄姑娘前来对峙,妾身当日可有说过谋害平将军的话。若有,妾身认罚绝无二话。”
或许是我表现的太过光明磊落,太后冷笑一声,招来了玉钏:“去把那个甄姑娘叫来。”
我心里一凛,没想到太后真的要去找甄袖前来和我对峙。
这老家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