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娘娘,你感觉如何?”
我想了想,对她说:“还行。”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却被她一把抱住,死死拉着我。
我很是无奈的说:“你先放开我。”
谁知碧拂抓的更紧了:“您千万不能去钟粹宫。”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我去钟粹宫干嘛?泰敏又没有惹我。
“我不去钟粹宫。”我想我再不说点什么,碧拂再用点力这个锦被就要扯坏了。
“真的?”她狐疑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无奈道:“我现在只想去个茅房,你要是再拦着我,我恐怕就要尿在床上了。”
碧拂闻言,很是尴尬的放开了我,并体贴的将我扶起来,又取了衣服给我穿上。
果然是人有三急,每一样都让人无法忍耐。
处理完自身的问题之后,回到屋内,我在软榻上一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说说吧,怎么好端端的不准我去钟粹宫。”
碧拂大约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此时低着头,仿佛做错事的小媳妇。
我叹了口气:“你说吧,我肯定不生气,也不怪罪你。”
碧拂似乎在心里作了一番斗争,最后还是开了口:“容妃娘娘有孕了。”
我看着她眼圈有点微红,不禁好笑道:“你伤感什么,我都不在意。”
碧拂有点急:“婢子替娘娘伤心,陛下这几日一直在钟粹宫,即便娘娘病了……”
她的话突然停了,可该说的都说了,我的心思也沉下来,坦白说我很伤心。
即便我病了,褚钰也还是没来看我,如果是以前……算了,没有什么以前。
“我是什么病?”
碧拂眼神不可见的游离了一下,对我说道:“娘娘只是偶感风寒而已,过几日就好了。”
“我想见见那个医官。”
“娘娘病着,不宜见生人。”
我看着她,容色平静:“碧拂,你究竟是不是我的侍女?”
碧拂扑通一声跪下,低垂着眸子,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婢子对娘娘绝无二心,天地可鉴。”
“天地可鉴是天地的事情,我现在只想见一见那个医官。”我抿抿唇角:“你究竟肯不肯为我将他请来。”
碧拂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之所以执意要请那个医官,无非是要试探一下我的病。
长久以来,我的身体因为失忆的缘故,而越来越不中用,这次的昏迷之前,那绝对不是一个风寒该有的感觉。
不多时,碧拂便回来了。
医官被请进外厅,我穿了件素衣,打量着眼前这个眉目可以说是清秀的医官,他实在是太过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年轻的我都有点怀疑他的医术。
我刚刚坐好,他见了我的样子,眉头一蹙,吩咐碧拂:“去取个外衣,娘娘不能着凉。”
碧拂领命而去。
屋子里很是安静,我在思考如何进行开场白,他就说了话:“下官张轩,字宗安,原是娘娘的旧识,也是慎亲王的旧识,当然娘娘想必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凭空出现的一个旧识,使我心里一凛,时至今日我已经没那么容易相信人了。
他似乎是看出我眼中的不信任,淡声笑了笑:“娘娘信不信我都无妨,只是今日娘娘召请下官前来,所谓何事?”
我刚要开口,碧拂便拿着外衣回来,并给我披上了。
“你先退下吧。”我吩咐碧拂,
张轩见这个光景,意味不明的说:“娘娘倒是比我想象的要聪慧一点。”
我眯了眯眸子,猜测他这句话的真实意图,难道他也在说碧拂不可靠吗?
“我今日请你过来,是要问问我的病症。”我看着他,暗暗注意他的神色:“我知道风寒什么样,所以你也不必出言诓我。”
张轩轻声笑了笑:“娘娘怎知我要出言相骗。”他话音微顿:“不过,下官除了说娘娘偶感风寒,确实别的是不能说的。”
他还算老实,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这不是风寒,但是到底什么病却不能和盘托出。
我眉头蹙紧:“那我的病可要紧?”
这个问题使得张轩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沉声道:“娘娘的病并不乐观,能少用药便少用药,平日里也不要太过消耗思绪,有些事情不宜太过较真,凡事随缘洒脱一点,病症才好缓解。”
他的话我听得明白,无非是告诫我少费脑子思考那些有的没的事情,活得粗犷一点才能保我的命,不加重我的病。
我抚了抚额间的碎发:“你既然是我的旧相识,想必也是知道我的境遇。”我在试探他的反应,然而张轩并没有对我多说什么别的。
“娘娘该好好休息的,下官还有事情,便先告辞。”他起身,抚平衣摆褶皱:“下官改日再来探望娘娘。”
说着,竟不在意我的反应,径直离开了昭阳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