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夙认真的看着我,良久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你且等等,我回安排好一切,带你离开这个魔窟。”他突然倾身抱住我,在我的额间轻轻一吻:“平珺,你务必等我,永安宫不是你该生活的地方。”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青衣消失在路的尽头,额间的吻仿佛还带着他身上独有的冷香。此前我们的交往,他从不会这样逾越,这还是他第一次同我这般亲密。
我的脸颊有些微红,有点后知后觉的觉察出祁夙似乎是喜欢我的。
碧拂走过来,低声问我:“娘娘为何不同亲王走?”
我说:“我只是好奇褚钰还狠不狠得下心再对我下药。”
碧拂抿紧唇角,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接我的话,半晌她方道:“若非是事情无法转圜,陛下对娘娘的真心无人可及。”
“碧拂,你究竟是不是褚钰的人?”我很是好奇。
碧拂苦笑道:“娘娘还看不出吗?婢子若真是陛下的人,现在自不该将您带出来的。”
我还是不解:“那褚钰为何如此相信你,还将你放在我的身边。”
“因为碧拂的身份无人可替代。”
她的话既对又不对,我说不太清,因为我知道她不是真的碧拂,但她的话明显指的是她的身份无法被取代。
我闭了嘴,拒绝继续讨论这个烧脑的问题。
翌日清晨,一股冷风灌进来,继而屋门一阖,我以为是碧拂,便转了个身继续睡着。
碧拂轻轻推了推我的被子,试图叫醒我。
我叨咕一句:“在扰我清梦,我就把你嫁给陛下的阿敏。”
阿敏是褚钰手底下最厉害的护卫,一把玄黑刀鞘的长刀坠在腰间,冷面严肃,一丝不苟,活像死了好几个老婆的神色。
碧拂曾吓唬我,说得罪褚钰的人都会被阿敏一刀放倒,这导致我此后的很长时间,见到褚钰时都要往他身后望上一望,看看阿敏有没有跟来。
耳边倏然传来一声轻笑,我一个机灵被吓醒,因为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
“褚钰。”我恢复平静,揉了揉眼睛:“大早上的,你来我这做什么?”
其实我第一反应是昨晚祁夙来找我的事情败露了,但观察了一下褚钰的神色,心微微落了下去,如果败露了的话,此刻早已拎着我的衣领,把我扔出大门了,哪里会有现在这样和蔼。
褚钰坐在我的床边,揉了揉我的头发,身上还带着清晨的寒凉,看来是刚从外面回来,果然祁夙的话是对的嘛……
“本来昨夜晚宴结束要来看你的,但小长安的驻兵出了点变故,孤不得不去处理。”
他的解释我一走一过听个热闹,并不打算去深究。
“还好你没来,不然扰了我的梦。”我打了个哈欠,说道:“昨晚我睡得很好。”
“平珺,你如今竟嫌弃我了。”
他颇为怨念的语气惹得我一笑:“哪有。”
“不过,这几日选秀的事情恐怕还有好几拨,你身体不好,可以不用去了。”
我赶忙摆摆手:“别,好不容易有些美人看,每天在宫里都要无聊的发霉了。”
褚钰笑笑:“那便依你就是。”
我们都默契的不去提及昨晚的事情,仿佛我们都双双失了忆一般。
下午时分,永安宫又落了大雪,鹅毛般的雪花簌簌而落,我令侍女打开了门,看雪花在庭院中飞舞的场景。
碧拂穿着藏青色的斗篷,从外面回来,脸色被风雪冻的煞白。
我笑笑,对她说:“快去暖盆边烤烤,仔细着别病了。”
碧拂将斗篷递给小侍女,在廊下剁了剁脚上的雪。
“娘娘,你知不知道外面又起了什么幺蛾子?”
我暗暗笑笑:“不知道。”这些时日,这丫头竟比最初见到的沉闷有趣多了。
“蒙古的格格要来了。”
“嗯?”我狐疑地看着她,问道:“蒙古的?”
实话说,我并不清楚大金的国事往来,怎么蒙古的格格也要来和亲了吗?
碧拂恨铁不成钢的看我:“蒙古科尔沁的格格啊,咱们陛下同科尔沁可汗的关系可不一般。”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我还是对碧拂说:“哎呀,别担心,你看这次的美人这么多,大家的机会都是一样的。”
果然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碧拂不再说了,我以为她是同意我的话了,不曾想她怨念的看了我一眼。
“娘娘果然不如以往聪慧了。”
我:“……”她这样光明正大的说我脑筋不好使,其实很是伤我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