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付轩的话,楚珩沐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可随即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沉声问道:“白屿筝……她与璃良媛……”
“回皇上,与璃良媛是同父异母的姊妹……”付轩应道:“这白屿筝是白大人的正室江素问之女,只是自幼便养在允光,也是年前盛夏的时候进京,为的便是此番采选之事……”
“江素问……?”楚珩沐显然对这个名字更有几分兴趣。
见皇上已有所察觉,付轩随即应道:“皇上英明,这江素问不是别人,正是江元冬江太医的独女……江府败落之后,白大人依婚约迎娶江素问过门,二人夫妻情深,可不知为何,偏偏这大夫人的女儿白屿筝却自幼被送往允光……而二夫人之女则在白大人膝下承欢,便是如今皇上赐居琴月轩的璃良媛了……”
听到这里,楚珩沐朗声唤道:“谨德!”
但见谨德匆匆入内,躬身道:“奴才在……”
“去查查秀女中有个叫白屿筝的女子,现在掖庭何处……”楚珩沐沉声说道,眼前不由得浮现出璃良媛颇有心计的眼神。
楚珩沐虽对殿选并未上心,却也清楚地记得,殿选的秀女中并没有白屿筝,他倒是有些好奇,璃良媛的这同父异母的姐妹又会是何般模样。双双入宫,一个是新宠,一个却沦落掖庭。
“奴才遵旨……”谨德应着便急急退下。
见谨德退下,付轩继而开口道:“近日微臣派了几人暗中保护皇上,以防意外发生。这几人混在宫禁侍卫中并不起眼,只在刀柄上嵌刻六瓣梅花为饰,以做区分。皇上若有要事,亦可交予他们去办……”
“嗯……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楚珩沐淡淡吩咐,看着付轩退下,他的视线不由得又落定在拓跋阑的奏折上,他不知道,若是放拓跋阑回到云胡,会不会是为虎添翼。不……不能放他回去,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半盏茶的功夫,谨德回到紫宸殿中。
“皇上……您要奴才查的人已经找到了……礼部尚书白毅枫之女白屿筝,入初选和艺选之后,便往掖庭去了……”谨德缓缓说道。
楚珩沐轻轻皱眉:“如此说来,便是未入殿选名册……”
“并非如此……”谨德又应:“奴才打听到殿选当日,她出了红疹,不能见驾,故而从殿选册子上除了名,发往掖庭。如今是郁司药在医治。”说到这里,谨德似是想到什么一般,急急说道:“想必早些时候,皇上在清韵楼附近瞧见的那蒙了轻纱宫女便是了……”
楚珩沐应了一声,显然他对跟在郁司药身后的宫女也印象颇深。
“皇上,可需奴才派人……”谨德请示。
“不必……”楚珩沐应道:“摆驾琴月轩,朕去璃良媛那瞧瞧……”
而此时的琴月轩中,屿璃正倚在暖阁中听林凛将当日殿选的事一一道来。殿选当日,林凛也是趁着空当儿知会了青昙一声,那日之后,她便脱不开身前往琴月轩,如今匆匆赶来,自是将屿筝为何没能前去殿选引阅说了个明明白白。
屿璃倚在榻上,嵌花暖锦铺展在腿上,煨了手炉且听得林凛缓缓道来。这些时日,因病着不必侍寝,屿璃倒也自在,不施脂粉,头发也垂散在肩头,没有挽髻或是做丝毫的装饰,倒是这样的妆扮,看出几分天生丽质的美来。
细长指甲挑了一缕青丝,有意无意地把玩着,听林凛说起新晋的五位小主,屿璃的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听闻皇上昨儿已翻了新晋的夏贵人的牌子,只怕这时候的嘉妃、蓉嫔正卯足了劲,想着如何打压新宠。反倒顾不上她这个明摆着要久病失宠之人。
“眼下筝姑娘在郁司药身边当差,说是当差,其实不过是郁司药瞧不得她那张脸在眼前晃来晃去,要给她医治罢了。之后还是要经尚宫大人之手,或留在掖庭为女官,或分至各宫各殿随侍……璃主子若是想,奴婢可想些法子叫她来琴月轩侍候着……”林凛一脸讨好的笑容。
但见屿璃轻然一笑,笑容中已带了几分不屑:“本主要她来琴月轩做什么?若真如你所说,那张晦气的脸岂不要惊吓了圣驾?若因她而失了恩宠,当真是得不偿失……”
说到这儿,一旁的青昙冷笑一声:“主子安心便是,奴婢早已知会了尚宫局的宫女,想必她在那儿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安生……”
屿璃轻轻抬起手,水葱似的指甲修剪的齐整,她瞧着那指甲上红艳的蔻丹,神情随意地吩咐林凛:“本主瞧着嘉妃的梓涵殿、蓉嫔的玲珑阁都是些好去处,到时候你自己衡量便是……”
林凛心领神会,嘉妃、蓉嫔本就视璃良媛为眼中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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