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嫔妃道。
上官璃抿着唇笑:“没有的。不过,虽然从长相上看不出区别,然而三皇子性子从容些,四皇子做事手脚麻利——其实就是三皇子懒,四皇子急躁喽。”
众人笑闹一气,这才将皇后的话记在心中,不过仍是很发愁——性格上的区别怎能一打眼看到呢?到时候见了两位殿下,行礼问安还是个问题啊。
上官璃也明白这个,遂道:“日后他们的衣裳佩饰都会不同,还有随侍的宫人也不同,你们便能分清了。”
“感情今儿殿下们穿成一样,就是来逗我们玩儿呢!”高容华适时地打趣道。
殿内欢声笑语,林媛跟着众人一同笑看着两位小皇子,心里却暗暗留神——若说双生子的外貌一点差异都没有是不可能的,没有胎记,也该有痣吧?别人分不清,生母一定知道某种诀窍。
但上官皇后不想告诉大家,只用日后的衣裳首饰来区别……
是呢,自她封了皇后回来,多少人的眼睛定在两位双生子身上。不论是为了夺位,还是为了自保,留一手总是应该的。
之后不过是品茶说笑,第一日觐见上官皇后,大家竟然都没受什么刁难。很快,当皇帝小坐片刻率先离开后,上官璃也命众妃散了。
林媛和赵昭仪结伴而行。
一路上赵昭仪低声与她谈起皇后与三年前的不同:“你当时也是与她针锋相对过的,怕是比我更了解她的性子!那么泼辣的一个人……如今安静下来真叫人惊讶。”看林媛不说话,又是叹气:“唉,你说,她想要做什么呢?”
不得不说赵昭仪的问题在点子上,她不问上官璃为何改了性子——或许她从未在众人面前暴露本性,从前的张扬也未必是本性。
她关心的只是上官璃打算做什么。
林媛不准备回答她,一路无话地回了宫。
翌日皇后传召六局掌事与各宫女官,繁忙一日。掌宫所用的凤令凤印两物本在静妃手中,然而因册封了皇后,在上官皇后未回宫时就由太后亲自收回东西,最终又亲手交于皇后的。这是礼法上的规矩,静妃心有不甘亦无法动手脚拖延,有意主动拿出来讨好皇后也无处施展。这交接的事儿倒是平静。
看到皇后已经开始勤恳地过问六宫事了,林媛三人都不敢怠慢,在自己宫中将账本册子什么的理顺了准备等皇后召见。从前林媛是给静妃协理的,静妃虽有个主理的名头但腰杆也没多硬,她这两年很少在静妃手下有过上辈子上级和下属的感觉。但这会子是皇后在掌宫——人家可是名正言顺的母仪天下,她们这些嫔妃们都得给她汇报工作,就算你心里不服面上的规矩也要做足。
赵昭仪和静妃各怀心思,然而都在宫里算账,预备着皇后的考核——说白了就是快点把这两年干的事理一理,账面上的漏洞补一补。对于林媛,管理财会领域的事统统难不倒她,然而她却是三人里头最抓瞎的——
她得把手上的会计分录翻译成皇后看得懂的东西啊!
从一个月前皇上下旨立后她就知道这事该干起来了。不过立后一事天下动荡,这期间她亦心神不宁地,日日寻思的都是更重要的事,账本反而一拖再拖。到了皇后传召各宫女官时,她才不敢再等,日日挑灯夜战地干活。
这么又过去两日。十月二十的时候赵昭仪过来玉照宫小坐,和林媛商议着如何应对皇后查账:“……当初为了长宁能嫁得好,我四处打探消息,不免就挪了些银子……不过很快就把亏空补上了。你最擅长理账本,你说皇后会不会查出我来……”
林媛笑道:“这么简单的事,姐姐有何担心。唔,您当时掌管的是采买吧?是直接挪了布匹首饰药材这些的数量,还是从金器、银器里克扣纯度?您就把账本拿给我看,每一种我都有解决办法。”
赵昭仪一听放下心来。两人的脑袋扎在一起,窸窸窣窣地谈论着。
就在两人做足了功课应付皇后时,十月十四日,四皇子受凉生了风寒。
本也不是要紧的事——然而当天夜里四皇子发起高烧,最终小小一个风寒转变为咳疾。
皇后守在长信宫里闭门不出地照看幼子,所有的事情都撂开了。拓跋弘也焦急守在四皇子身旁,宫中御医尽数被传唤过去,长信宫一片人仰马翻。最后梁御医忧心忡忡地道四皇子先天不足,稍有不慎就会感染,而对于小孩子来说咳疾是会要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