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领着小琪去建章宫给皇帝请安时,就看到楚华裳脱簪戴发跪在皇帝跟前。
她不明所以地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皇上,恬嫔妹妹是做错了什么事么?”
拓跋弘心里烦腻着,叹气道:“就是六皇子中毒的事!静妃在咸福宫中查到了线索。”他说着,目光在楚华裳身上刮过:“恬嫔和你有旧怨,她身边的宫女被静妃审问后已经招供,说是她指使……不过静妃却是没有查到更多的证据,朕也不能立即下定论。”
恬嫔还在哭求,大呼冤枉。
其实拓跋弘对她已经很宽容了,没把她丢进慎刑司里去,而且百忙之中抽了空亲自过问她。
林媛在她身边一道跪下了,惭愧道:“这件事情都是由臣妾而起的。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人心不安,都是臣妾的过错啊。”
又拉了身旁的恬嫔:“皇上,恬嫔和臣妾虽然有恩怨,但这一次的事也不一定是恬嫔做的。如今她跪在这里受尽委屈,王淑容和刘婕妤她们还在禁足,是臣妾对不起她们……”
“媛儿……”拓跋弘眼中大有疼惜之色:“六皇子是朕的最爱,有人胆敢对他动手,朕势必要查出来的……”说着思忖起林媛的话,不禁觉得这宫里实在是不像样子了,立后之争无休无止,这一次的事情怕也是冲着立后……
说到底,还是掌宫的静妃没有尽到责任!
拓跋弘蹙了眉头,心中一阵气闷,对静妃也越发不满。
其实静妃在掀起后宫波澜的同时早就料到会触怒皇帝,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做下去了——因为这几个月的时光比她一生中任何时间都要关键,宁可得罪了皇上、太后,她也必须成功夺位。
皇上不喜又怎么样?等她除掉了那群贱人们,做了皇后,后宫里就再也没有女人能够与她争锋了。那时候再慢慢地取悦了皇帝,也不迟。
“皇上,这绝不是嫔妾所为啊……”楚华裳哭得梨花带雨,保养得宜的光洁面容上显出苍白的虚弱来,好不可怜。拓跋弘心里还念着国事,挥手道:“你们先退下吧。恬嫔,你的事情,朕自会查明,你现在回宫去和王淑容她们一样,暂且禁足。”
恬嫔死死咬着唇,抹着眼泪叩头退下了。林媛亦不再多留,跟在她身后退下。
行至建章宫前厅里的时候她拉住了楚华裳的袖子:“楚姐姐,静妃娘娘真是厉害呀,你素日里也是得皇上喜欢的,她就敢这样发落你……听说你身边的好几个宫女都被她关到慎刑司里去了……”
“林媛!”恬嫔猛地回头,一记眼刀子甩过来:“你不必幸灾乐祸!我与静妃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你还是好生照顾六皇子,安知他哪一日又会中毒呢!”
林媛瞧着她的样子,突然就掩唇嗤笑起来:“恬嫔,你在说什么啊!这里可是建章宫,你竟敢对我无礼?你只是从三品的嫔位,而我,是从二品昭媛。你怎地就记不住自己的身份呢……”
“你……”恬嫔的面孔变得异常难看。当初若不是林媛抓了她的把柄,她也不会被送去慎德堂过上一年的苦日子……如今放出来了,地位却远不如她。
她仰起头毫不示弱地与林媛对视。此时建章宫的前厅里头并没有人。
怔忡的瞬间,林媛扬起手,劈头一巴掌抽在她脸上:“楚华裳,你甩脸色给谁看!”
楚华裳被打得跌落在地。
不等她反应过来,林媛俯身抓住她的发髻,将她从地上扯起来:“也不怪静妃要这样对付你,钱氏是你的人吧?呵,楚家果然财大气粗,你将钱氏的父亲从一介县丞提拔成了知府,她为了家族前途竟真的肯为你做事,只可惜她直到被你勒死的时候才懂得后悔吧……”
楚华裳的脸肿了,一壁挣扎着,一壁道:“你胡说什么……”
“你别管我是怎么查到的。”林媛面上越发有了狠色:“恬嫔,你也是志在后位的吧?呵,你的父亲正在战场效力,比起静妃那个不中用的家世,你在这方面倒是有优势,与她相争也不是不可能!你想将静妃拖下水,然而静妃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很快在宫中大肆投毒,先是赵昭仪,然后就是我……唔,楚华裳,长宁和琪琪他们,是你做的还是静妃做的?或是你们两个都做了……”
楚华裳的面色从震惊专为苍白,随后目光中迸发出狠戾来,她反手扯住了林媛的衣襟:“你……你又能干净到哪里去,你告诉我,我身旁的宫女诬陷我谋害六皇子,这是不是你做的!我对静妃早有防范,一直注意她的动向,若是她收买了我身边的人,我一定会早早察觉到……呵,你倒是擅长浑水摸鱼!你趁着静妃横行后宫铲除对手,暗中帮了静妃一把让她对付我!呵,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有能耐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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