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姐姐不须急着分辨。”林媛挑眉:“姐姐认不认不是要紧的,我只信自己的判断。实不相瞒,姐姐实在藏得好,直到太后下令将五皇子送到你宫里,我这才怀疑起来。”
说着笑意嫣然:“我在这儿先恭贺姐姐的英明了。静妃娘娘不愧是一个好主子,出手大方,一下子就赏了你一位皇子啊。比起贵妃那跋扈的性子,谁都知道该怎样选择。若是忠于贵妃,别说五皇子,能不能在京城站住脚都是两说。我还想着五皇子在宫中炙手可热,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夺到手的?若是静妃参与,那可就不同了……”
不得不承认,静妃是个睿智的女人。她没有执着与抱养一个孩子——这一点就是与皇后最大的不同。她明白皇帝为避免重蹈萧皇后的覆辙,是不会给她孩子的。
和皇帝争,是世间最蠢的做法。
萧皇后聪明一世,却看不透这个道理……不,不是看不透,萧月宜那个女人,巾帼不让须眉,她一定都懂,只是性格使然。
静妃的目的永远是凤位,而她的算盘也打得长久——扶持五皇子夺嫡,自己稳坐后位,将来与谨嫔两后并尊。
这么巨大的利益,难怪谨嫔忠心耿耿。
“这五皇子……恩,若是我猜的没错,静妃的心大着呢。”林媛面上露出看破一切的了然,复又低头浅笑:“不过,这条路可不好走啊。”
谨嫔已经说不出话了。她惨白的唇抿得死死的,双手护在五皇子身上。
“你一定在想我今日说这些,目的是什么。”林媛淡笑,她可不会为了出口恶气就威逼谨嫔,自然是有所图的。而谨嫔想必也明白,承不承认是一回事,能不能给出林媛想要的东西,是另一回事。
谨嫔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盯着林媛,手上却把五皇子护得更紧了。
林媛逼近她,左手轻轻落在她抓着五皇子衣襟的手上:“姐姐,我只问你,静妃娘娘到底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谨嫔倒吸一口冷气,依旧咬唇不语。
林媛轻笑:“你不必怕。我揣度着,她大约是在乾武八年病愈清醒的,只是不知具体在哪月哪日……恩,若说她这五年昏睡都是谎话,我倒是不信。一个人心智再坚韧,也不可能坚持五年躺在床上蒙骗人,何况这么多年的时光消磨,对年华正好的她没有好处。”
说到底,静妃不过是耍了个简单的小把戏。将自己病愈的时间推迟半年,利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几个月,隐在暗处,能够操控宫中局势而不会被怀疑。
谨嫔呆立着,半晌,冷哼一声,抱起五皇子快步往殿门而去。
林媛扑哧一笑,以为逃避就能解决一切么?
方才一直侍立在前院的初雪迎上去拦了她,自然,谨嫔是嫔位之尊,她冷笑着啐一句贱婢,生生拂开初雪的手。初雪退后几步站定,从袖口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纸包,打开了将里头的东西尽数洒在谨嫔面前。
一股子酸腐味道迎面袭来。谨嫔轻声“啊”了一声,蹲下来双手捂住了五皇子的口鼻。
林媛在她的背后轻笑:“姐姐别怕,这东西吸入量少的话,是不会伤身的。不过……这个味道,姐姐想必很熟悉。”
谨嫔慌乱地回过头,面容已经因为惊恐而扭曲了。
“你……你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她吞吞吐吐。
“唔,看起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呀。”林媛瞥一眼初雪:“快把地上的粉末拾掇了。”
初雪应声,林媛继续笑说:“这是在叶贵仪的膳食里发现的。姐姐,你现在还不肯说出我想要的答案么。”
谨嫔面色灰败。少顷,她荷荷地笑起来,那声音很是渗人:“我还是……算不过你,林媛。在你手上,我永远都要输……好吧,我告诉你,静妃是在我依附之前就醒过来的。”
谨嫔之所以绝望吐口,不单是因着她要毒死叶贵仪的事儿被林媛发现了——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并没有得到静妃的允许,只是她擅作主张。
林媛估摸着,静妃根本不希望看到叶贵仪死,虽然五皇子的生母活在世上对以后的大业不是什么好事。但相比于叶绣心,谨嫔这个知晓一切的心腹才最值得提防。
叶绣心就是静妃用来克制谨嫔的一把刀。
就像当初林媛利用她克制楚华裳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