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这准是太太让守在门口等自己的,看来今天这件事还真让大少奶奶受了惊。一进院门,就看见太太一脸庄重地站在正房门口,那架式说有军国大事都不为过。
大奶奶听丫环说大少爷回来了,早早地站在门口等了半天,才看见丈夫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心里那个急呀。大少奶奶是个观念陈旧的女人,天大的事,没跟丈夫商量,她绝不会擅自采取行动。今天的事儿,憋得她心里跟着了火似的,可丈夫不在家,她干着急没办法。她一边儿严令冬月不许到处乱说,一边打发人告诉去东跨院儿帮忙打扫的人今天不用去了,她明白这种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一遍遍的到门口张望,可连肖亦轩的影子都看不着,急得她心里火烧火燎的。
一看见丈夫进了门,憋了一肚子的话再也关不住了,把早上冬月看见和听见的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末了痛心疾首地说:“亦轩,这回你可再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了。你说说,这叫怎么档子事啊,一个没出阁的大姑娘,不声不响地就把一个男人留在自己屋里过夜,这要是传出去,咱们肖家的人以后还怎么有脸出院门啊!”
太太说话的时候,肖亦轩一句话也没插地听着,等太太说完了,他不紧不慢地说:“这事儿我知道,昨天晚上是我送金先生过去的。”
“你……”大少奶奶一下子噎住了,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看见大少奶奶脸憋得通红,肖亦轩倒了杯茶递给她:“你这么着急上火地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家里住了个客人嘛。”
“这还不是大事?这是一般的客人吗?这么大的事儿,你事先都不跟我说一声,还是丫环告诉我的……”她说不下去了,她觉得委屈,从没有过的委屈。这件事在肖府,就算不是惊天也够得上动地了,可丈夫昨晚竟对她只字未提,她好歹也是府里的当家少奶奶,这种事从一个丫头嘴里才知道,这让她的脸往哪搁?
肖亦轩知道太太心里怎么想的,他也感到很歉疚。事出突然,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告诉她就急急忙忙出去了,看着她一脸的委屈,他从心里不忍再让她伤心,可事关重大,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她实情,只好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真是委屈太太了。
“昨天不是太晚了嘛,怕告诉了你,你又乱想睡不着。早晨本来想告诉你来着,公司突然有要紧事,没来得及说就走了。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没事先跟你商量,对不住了。”
丈夫这么诚心诚意地道歉,大少奶奶的脸倒挂不住了。她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心里不搁事儿,话说开了也就不觉着委屈了。
“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啊?你这事做的确实欠考虑,就算天晚了要留客,家里那么多客房,收拾出一间来不就结了,怎么能让他住云妹妹院儿里啊?这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的。”
“金先生病了,病得还挺重,他一个人住在饭店没人照顾,云儿不放心,跟我商量让他来家里养病,我想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要订婚了,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总不能让姑爷生着病还一个人住在饭店里,就同意了。昨儿太晚了,云儿不想打扰你,我也不想弄的惊天动地的,再说是住在偏屋,跟住客房不是一样吗?”
大少奶奶听了觉得也是这个理儿,可还是担心地问:“你真打算让云妹妹嫁给那个亲日分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