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都只能算是刚出道的小弟。”
“哦,所以……”苏雅拖长了音,目光意味深长。
对上她探究的目光,嘉铭失笑,“你话外有音啊,说吧,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怀疑这事和我有关?”
苏雅不承认也不否认。
嘉铭笑着轻刮一下她鼻梁,“小精细鬼,你太抬举你老公了。”
苏雅细细打量他,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嘉铭强忍着笑,索性大方的任她审视,把个苏雅窘的,忍不住轻轻在他胸口捶了一记,“一点都不老实。”
嘉铭连呼冤枉,纵使自己手段通天,到底还未到可以呼风唤雨的地步吧,“隔行如隔山懂不?”
苏雅点点头,算是勉强认可他的辩解,忽然想到他的老子,“你爸爸最近怎么样?”
以老头子那性子,苏雅怎么都想不到他最后竟会那么轻易放弃陆氏。
嘉铭神情一顿,淡淡道,“年前中风了一次,现在跑夏威夷晒太阳去了吧。”
一股惨淡缓缓淌过苏雅心间,她静了片刻,轻轻道,“老实说,你也做得太过了一点。”
大年三十,嘉铭一纸通告宣告和父亲彻底决裂,老人家当天就中风进了医院,一直在医院躺到正月十五,静悄悄出院,对谁也没透露半丝风声,节后若无其事上班,随后就传来他离开陆氏的消息。
嘉铭漆黑的瞳仁深处似乎涌起很多情绪,又似乎一潭死寂,他转脸望向别处,过了很久很久,苏雅仿佛听到身边有个声音在说,“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她蓦然抬头看他,嘉铭脸上无风无浪,一派风轻云淡,亲亲她的鼻尖,别具深意道,“姑娘,不要总是相信你的眼睛,有时眼见未必是实。”
随后的日子平静无波,唯一的意外是有一天下班,嘉铭发现居然有不速之客候在公司门口,似乎专为逮他似的,来人彬彬有礼请他上车,说是有人想见他。
王小佩端坐在车内,很执着很执着的追问他,眼神热切而疯狂,“嘉铭哥,我让你痛了吧?这样你会不会把我记得更久一点?”
嘉铭冷冷回她,“不会。”
“为什么?”她神情惊诧。
“有一天你在园子里游玩赏春,不小心被马蜂蜇了一口,请问你会记着马蜂一辈子吗?”嘉铭冷淡道,“不能吧!要是我,我只会记住满园春色,至于马蜂……”他嗤的一笑,冷冷的,“你听过有句老话叫‘好了伤疤忘了疼’吧?”
忽视她急剧黯淡的绝望眼眸,嘉铭自顾自推开车门下车,走出没多远,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小骚动,嘉铭回头,透过来不及关上的车门,他看到两条人影纠葛在一起,似乎是有人拼命想压住身下歇斯底里哭闹挣扎的女人。
而那个鬓发蓬乱神情疯狂的女人,正是昔日甜美娇俏的王小佩,如今,她憔悴疯狂的模样何曾还有一分昔日的美丽?
那女人可能是真的疯了吧?嘉铭低头,缓缓松开自己紧攥的拳头,这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水,自己要多么努力才能克制住不对她使用暴力,这大概只有自己才清楚吧。
不过,有时候,死亡反倒是一种解脱,活着才是一种真正的惩罚。
这时,手机响了,一个沧桑的声音透过遥远时空,透过迢遥海峡,向他道,“嘉铭,陆氏雪崩了吧?”
“是。”静一静,嘉铭由衷道,“好手腕!好魄力!”
“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夸人啊。”
“能亲手毁掉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而面不改色,儿子领教了。”
对方冷哼,“还不是你小子的馊主意?”
嘉铭微微一哂,不语。
“我能毁它,自然也能使它重现生机。”话语中不自觉透出一贯的自傲与自信,“相不相信,不出三年,陆氏将改回陆姓?”
“而王氏,将不再是刘姓天下?”嘉铭微笑,“拭目以待,父亲。”
《完》(未完待续)